看着画卷上那一袭白衣,站在石头上的小道士,我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虽然在手机上看过了照片,可现在亲眼看实物,还是有些感觉不一样的。 看着那小道士的脸,我都有些发懵了,现实中看,比在照片里更像了。 同伴们也是一阵的诧异。 我犹豫了一会儿就说:“这幅画应该是北宋时期的,作画的纸是御用的文书纸,这种纸一般都是竹纸,古时候北宋时期皇室用来写祭文用,故而又叫元书纸。” “这种纸一般用来写字比较多,很少有人拿来作画。” “再看这幅画,光有画,一个字都没有,这是对元书纸的不尊重啊。” 说话的时候,我的手已经放到了画卷上,我将一股气运到掌心,一来是防止画中有东西伤到我,二来也是防止损坏了这幅画。 李成二那边就说:“这杜家的业务能力不行啊,这元书纸都瞧不出来。” 我摇头说:“不是杜家的业务能力不行,你们也看到了这画卷的外面有不少的气息环绕,以杜家人的眼力很难看穿那些气,自然也就辨认不出纸张的年代和种类。” “再者说了,这纸富饶的气息之中,还有神工的痕迹,而这神工的痕迹并不是来自画,而是来自这张元书纸。” 说话的时候,我手又在画卷上轻轻摸了一下。 这幅画比起一般的元书纸,在纸张之中夹杂了很多类似经纬的气线细丝,那些便是神工的结构。 而那些气线细丝又和竹纸的材质完美契合,气息流于其中,方显得格外的自然,也是靠着神工稳固住了一些气,这张纸才可以完好无损地保存到今天,也才可以让上面的画栩栩如生。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精神一震,下意识就把自己摸在画卷上的手给挪开了。 李成二疑惑道:“怎么了,摩擦出静电来了?” 我白了李成二一眼说:“要是静电就好了,我刚才摸到了布的质感,也就是说,我摸到了,这画中之人的衣服。” 东方韵娣听闻我的话,也是在手掌上缠绕一些神工的气息,开始去摸那幅画。 可几秒钟后,她就摇了摇头说:“除了这些纸上的气息和神工的痕迹外,我并没有摸到什么衣服的质感啊!” 李成二在旁边继续瞎白话道:“可惜画上不是一个美女,不然我也去摸摸。” 我们这边没人搭李成二的话,他也是有些尴尬便又说一句:“一点也不幽默。” 在东方韵娣收回手之后,我继续把自己的手放到了画卷上,那衣服划过我指尖的感觉再次传来。 这次我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而是天目开启,认真观察这画上小道士。 他仍旧只是站着,一动不动,仿若只是一幅画,仅此而已。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这元书纸中的神工结构好像在觊觎我身上的气,一些神工的气息竟然慢慢产生了吸附的力量,它们吸附住我的气,想要把我的气息拉进那画卷之中。 觉察到这种变化后,我也是利用神工释放气息,将吸附力切断,然后缓缓收回了手。 那画卷中的神工气息溢出画卷表面三四厘米,然后又重新跌落回了画卷之中。 画卷归于平静。 我没有再去摸那画卷,我发现,我越是用气,用神工去探查那幅画,那幅画也就会越发的活跃。 这幅画里究竟藏了什么,我们还不知晓,若是放出一个大怪物,那可不是什么好事儿,等我再多掌握一些古墓的情况,再来探查这幅画吧。 想到这里,我就把画卷了起来,然后重新放回到了箱子里。 放好之后,我还画了一张透明的破灵符,将其封在了上面。 而后我就对同伴们说:“好了,都去休息吧,明天一早着手进古墓的事儿。” 同伴们也就全部离开了。 我在帐篷里,并没有立刻睡下,而是又看了一遍杜筱煜留下的那些资料。 在没有什么进展之后,我就躺下休息了。 次日清早,我起来打拳的时候,整个营地已经忙了起来,一些杜家的人开始准备早饭,然后在杜筱煜的指挥下开始准备一些进古墓需要的装备。 见我从帐篷里出来,杜筱煜也是跑到我跟前说:“宗大朝奉,一会儿吃了早饭,需要我们的人跟着一起进去吗?” 我看了看那些普遍只有道人水准的杜家人就说:“等这里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让他们也撤到落子坡,和你们在那边的人一起,你的话,也过去等着吧,等我们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再去和你们会和。” 不等杜筱煜说话。 东方韵娣就过来说:“你就听宗大朝奉的安排吧,这里的事儿,你们的人参与不了,不是你们的地位不够,而是你们的实力不够,强行参与进去,你们总得搭上几条命的。” 杜筱煜这才摆摆手说:“那还是算了,吃了饭,我就带人出山。” 吃过了早饭,简单和杜筱煜说了几句话,她就带着人离开了。 等他们走了,我们便背上杜家人给我们准备的装备,往洞口的方向去了。 杜家人准备了一些破土开山的工具,还有一些电池,以及照明设备,以及几套防毒面具。 到了洞口,我们就发现这里的气鱼比昨天的时候还要活跃。 往这洞口里面看了一会儿,我就说:“一会儿我先进去,你们注意着点里面的气鱼,看情况进。” 夏薇至就说:“宗老板,这些气鱼交给我处理吧,我们诡家有不少手段处置类似的气体灵物。” 我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问道:“气体灵物,你知道这些气鱼是怎么形成的吗?” 夏薇至就说:“抛开神工不谈,这气鱼形成无非两种情况,一种是大魂意念,有些大能修为的魂雾,可以将自己的意念分散一些到气中,进而形成类似的气鱼,它们都是因为大魂物的意念而生,也是意念对气的一种操控。” “还有一种情况就比较特殊了,那便是一气一灵,以灵养气。” “这种方法比较诡异,是将诸多的魂物养在固定的气中,然后通过一些特殊功法塑造出固定的气的形态。” “而那些气,便会全部由一个主体控制。” “那些气中所有魂物的意识,也是会在制作气鱼的过程中全部被抹除掉,进而沦为彻彻底底的傀儡。” 我问夏薇至:“那你觉得这里面的那些气鱼,是哪一种情况?” 夏薇至坚定地说:“后者。” 是无数的魂物被塑造成了气鱼吗? 回答了我之后,夏薇至反问我:“宗大朝奉,你的天目也看不出那些气鱼中的情况吗?” 我摇头说:“的确是看不出来的,那些气鱼除了你说的因素,还有神工的气线混杂在其中,神工隔绝了我天目大部分的探查,而我用神工去探查,就会被那些气鱼身上的神工气线干扰,也是看不到气鱼的真实面目的。” “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我饶有兴致地看向夏薇至。 夏薇至就笑着说:“源于我们诡家对魂物的敏感,神工再厉害,气息改造再好,魂物一些的特质还是泄露出来一些的。” 我摇头说:“我完全感知不到。” 夏薇至笑着说:“术业有专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