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心了,或许驸马爷只是刚好心情不好。”李琪芮打圆场,又转移话题道,“我听人说过这寺庙的后山有一棵百年姻缘树,长年绿叶,许愿特别灵的。要不公主和驸马爷去那里请个愿,也许以后就相敬如宾了呢?”
“什么?”华瑛讨厌安载初,避都不及,还求?
“我就顺嘴一说,公主不愿就算了。不过我挺好奇的,很想去试一试看看灵不灵验,明天公主陪我一起可好?”李琪芮说完,又问安载初,“驸马爷,你可要来?”
“他当然不去!”
华瑛擅自替安载初决定。结果第二天在忙完礼佛祭祀之事,二人到了后山,远远瞧见安载初立于许愿树下。
“安、载、初!”华瑛咬牙切齿,这人简直阴魂不散,“你怎么会在这里?存心膈应我吗?还是有愿要许?你喜欢谁?别跟本公主说是希望我和你能相敬如宾?脸别黑呀,干脆我们和离好了,何必这样相看两厌,互相折磨?”
安载初没有说话,袖下的手捏紧,他拧着眉,一双黑眸紧紧盯着华瑛,里面满载着华瑛看不懂的情绪。
“你说话呀!”华瑛厌烦了这样的沉默,“安载初,不要这样看着本公主!”
“无论说什么,公主都会生气。”
“反倒成我的不是了?”华瑛磨磨牙,撸起袖子,“好,你说,本公主保证——”
“好了好了,公主不气、不气。”李琪芮呆了一会,才打圆场,“公主若是不想许愿,便到那阶梯处等我一下,听闻从那下去有个梅林,此时的梅花开得正甚呢。”
华瑛正在气头上,不想理安载初,朝他做了个鬼脸,就朝那边走。
“安公子,何必呢?”
见安载初竟还要跟上,李琪芮冷冷出声。
安载初闻言脚步一顿,他回头,审视般打量李琪芮,很快,又望向前方身影,抬步跟了上去。
枉做小人了吗?李琪芮闭上眼睛,试图平息情绪,心中却升腾起滔天怒火。到底凭什么!她蓦地睁眼,目光淬毒般射向华瑛——
明明一句话毁了对方的仕途之路!明明脾气那样糟糕!为什么无论南宫念做什么、怎么做都有人兜底,有人哄着,有人喜欢!
李琪芮紧盯华瑛,迈开步子向她走去——而她,从小到大,拼尽全力,受了多少苦才成为长安城最优秀的大家闺秀,结果父亲被揪住了把柄。她求爷爷告奶奶去保他,卑微得如同蝼蚁,却不得不低声下气,因为父亲倒台了,就什么都没了。
但低头又能怎样呢?保住父亲又能怎样呢?已经没了,全完了!她眼中噙泪,华瑛的轮廓变得模糊,她究竟哪里比不上她?到底差在哪儿?
因为父亲吗?明明南宫念的父亲更不堪呀!凭什么她就能高高在上?
去死吧!毁灭吧!魔鬼在耳边低语,李琪芮伸出手——
“公主!”
震耳欲聋的喊声惊醒李琪芮,双手颤抖着,她惊恐望着眼前一切,不过一瞬,又释然了。通通毁灭吧!她一把抱住奔下去的安载初——
“快来人!救命呀!安载初行刺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