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转头看向柳明辞,“大人,您说,是那个小畜生欠那个女孩儿一条命呢,还是我欠她一条命?”
她的话让柳明辞欲言又止了几次,终究也没能说出个什么来。
“当年那个小姑娘也不过五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有些人天生坏种,有的时候他们的存在就是一种威胁,如果仅仅因为年龄小就放过他们,那么到时候就只能等待,等待用更大的代价来换取他们的牢狱之刑,那些成为代价的人,又该由谁替他们申冤?”
柳明辞看着她,心像是如刀割一般疼痛:“可是你呢?如此杀孽,你要一个人承担吗?你要成为代价吗?”
“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要我承担那就承担好了。反倒是大人您,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提出和我一同办案,如果只是好奇这民间疾苦,那我劝你还是把眼睛闭上,把耳朵捂住,因为这人间的哭声与血泪,我怕您承担不起。”
她突然凑近,眼神的冷漠有些咄咄逼人,但是柳明辞并没有因此退缩,他苦笑说道:“你如何就觉得,我不敢看这些呢?”
“我可没这么说过,如果大人您执意如此,我没有任何理由阻拦您。我看今天天色也不早了,倘若大人要和在下一块,明日未时郊外的离亭,我等着大人。”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柳明辞看着她的背影,喃喃自语:“我不会放弃的,也不可能放弃。”
“大人,大人?大人!”英烛的声音打断了短暂的小憩,柳明辞睁眼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如何?”
英烛摇摇头:“无论是府内,还是城内,都没有找到宛大人的踪迹,真是奇怪,明明那天我们把整个黄府围得水泄不通,根本不可能让她有可乘之机啊,而且就算她能溜出府,以她的身子骨,她能跑多远。”
柳明辞用食指敲击着自己的膝盖:“她一定有人接应,可问题是我一直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她究竟是什么时候……”
柳明辞盯着院子沉思了许久,突然,他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遗漏的东西:“英烛,你觉不觉得,这庭院里,少了某样东西。”
英烛看着院子里草木花鸟有些愣愣地摇摇头:“这里面,少了东西吗?”
柳明辞看着院子里活蹦乱跳的鸟,恍然大悟:“是鸽子!我一直以为她总喜欢站在窗边是因为不喜欢一直坐在室内,但其实她是一直在等人联系她!她在的这几日,无论是驿馆,还是黄府都会有几只鸽子。”
“可是这附近的鸽子我们都查过了,没有信鸽啊?”
“应该是其他的方法,不一定非要书信,而且静霜阁的传递方式向来隐秘。”
“需要我去排查出城近况吗?”
柳明辞摇摇头:“既然她想离开,就让她走吧,离开这里对她来说比较好。”
然而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外面传来焦急的通报声:“大人,林涛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