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整个人晕乎乎的,甚至还隐隐有些兴奋。
趁着烛火微微摇曳的同时,我的手也不老实地摸着赵楚肃的眉骨,顺势而下,高挺的鼻梁,浅笑的薄唇,滚动的喉结……
直至他拍着我肩膀,哄道:“乖,睡吧!”
但我没听话,鼓足了勇气,正要解开他的衣襟时,手腕瞬间被他猛地按住了:“别闹了,快睡吧。”
我固执地摇头。
他败下阵来,既不躲,也不迎,我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更大胆地靠近他……
大约半晌,我才微微松开,尽管脸已红得发烫,仍故作委屈道:“相公,你别这样晾着我……”
因为彼此距离很近,又四目相对,赵楚肃灼热的气息当即洒在我脸上,哪怕他眼眸漆黑一片,却掩盖不住那眼底的迷离。
……
尽管那一夜的美好只流于表面,但我已很知足。
之后没几天,赵家有一批丝绸要送到青州,这笔买卖很重要,得有人跟着去,当面对接。
不过因为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赵老爷子身子骨不行了,几个叔伯家的孩子也不愿去吃这个苦。
谁知饭桌上,沉默压抑已久的赵楚肃忽地开口道:“我去吧!”
话音刚落,众人都齐刷刷看向他,均面色诧异。
赵老爷子震惊之余,斟酌着开口:“清辉啊,你真确定?这一趟可是要……要骑马啊!”
“嗯,就让楚苼一起跟着,他总得出去闯闯。”
赵楚苼一愣:“大哥,你真愿意带着我?能行吗?”
赵楚肃眼皮也没抬,就夹了块鱼肉放我碗里:“这是个锻炼的好机会,况且你年纪也不小了。”
赵楚苼眨了眨眼,又困惑地看了看我。
我点点头:“信你大哥,准能行。”
出行前,生怕落了东西,我正翻来覆去地帮赵楚肃检查行囊。
谁知等我将一香囊放在箱子底部时,忽地一阵阴影靠拢过来。
我一抬头,正好迎上赵楚肃的目光。
“这是什么?”
眼看自己被抓了个正着,我只能红着脸把香囊交给他,小声道:“这是…是我亲自绣的,但做工不是很精细。”
他接过去,打量了一下:“既然是鸢鸢绣的,那自然是最好的。”
赵楚肃这一趟走了很久,足足三个月后才回来。
虽然皮肤已被晒得黝黑一片,可他的眼眸依旧明亮,而且给我带回了不少古灵精怪的小玩意。
同时,他还给我讲述了很多他看到的风土人情。
通过聆听他的讲述,我能感到他那被压抑已久的兴奋。
书中的描述固然精彩,但终究抵不过亲自体验来得痛快。
赵楚肃握着我的手,激动说道:“下次我带你一起去。”
我都被吓了一跳,同样有些激动:“相公,我能跟你出远门?”
“听二婶婶说,这段时间,你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我自然要带你到外面去看看。”
毕竟赵老爷已经年迈了,很多应酬都去不了,可又不能把大梁交给其他几个侄儿,只能让赵楚肃带着赵楚苼去参加,一点点教他。
我心里虽然难受,但也不敢多言。
某天等他们兄弟俩回来时,正躲在假山背后的我听见赵楚苼愤愤道:“大哥你为何拦着我?那帮嘴欠的东西不打不长记性!”
赵楚肃一脸平静:“我越在意,他们就越得意,只要我不理睬,他们也就罢了。楚苼,你只要记得答应我的事就好。”
看着兄弟俩的背影逐渐走远,我才慢慢从假山里探出头来,心里五味杂陈。
要知道璟州的百姓平时给赵楚肃起了个绰号,叫“民间太监”。
可能是因为厌倦了外人的流言蜚语,他不得不经常把自己锁在书房里。
即便他现在已经不是很在意了,可我总觉得赵楚苼答应他的事与我有关。
所以想了想,我决定偷偷去找赵楚苼。
结果想不到,赵楚苼死活不肯说,最后把我气急了:“你要再不说,信不信我将告诉你公爹,关于你去偷喝花酒的事!”
赵楚苼脸色惨白,哭丧着脸道:“嫂嫂,大哥说他比你年长,迟早要走在你前面,到那时我得孝敬你,让你衣食无忧…只要我答应了,他才肯手把手教我。”
听到这,我才一脸恍然。
原来赵家对他而言毫无意义,他不过是为了我在拼搏。
记得小娘曾说过,被郎君捧在手里是很甜蜜的事,可我此时却酸涩不已,心如刀绞。
夜里,赵楚肃察觉到我情绪不对时,不禁伸手揽我入怀:“怎么了?”
我埋头贴在他胸膛上:“相公,你教过我要独立自强,不依附旁人,鸢鸢一直谨记着,绝不让你失望。”
两人沉默了许久,头顶才传来一声叹息。
“我以前教你,是怕你改嫁后日子辛苦。如今我是你丈夫,就该护你周全,保你富贵。可若有天我走了,留你一个人孤苦伶仃,让九泉之下的我哪能安心?”
“那就让我跟你一起走。”
他瞬间面露凶色:“你敢!”
“我要真敢呢?”
“那到了阎王跟前,我就请求与你永生永世不相见。”
想着赵楚肃还真能干出这样的事,我忍不住鼻尖一酸,当即狠狠咬住了他的肩膀。
任凭鲜血沾染了我的贝齿,他也只是闷哼了一声,并未闪躲,甚至还调侃道:“能留下痕迹也成,最好带到下辈子去。”
没多久,赵楚苼也已成婚立业,娶了位温婉贤淑的女子。
……
随着时光飞逝,转眼我已嫁进赵家五年。
期间赵楚肃带我去过京郊香山,看枫林如火;去过锦城月楼,赏夜幕星河……
对此,赵老爷还没说什么,几个叔伯倒是颇有微词。
赵楚肃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冷冷道:“那就分家吧!”
面面相觑间,几个叔伯不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