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众人脸上有疲色,胖嬷嬷道:“记住的就散了吧,若有不明白的再来问我。”
没人想去再问胖嬷嬷,都各自回了屋。周寄容临走时听见瘦嬷嬷小声嘀咕:“也不知圣上想得什么,让这些娇滴滴的大小姐来做奴婢,到时候冲撞了娘娘们还得怨咱。”
“别抱怨了,人家上头的吩咐,咱哪有置喙的命,只能跟着做喽。”
二人又说了什么,只是声音越来越小,丝毫也传不到外人耳朵。
回了屋内,琼小姐就直接躺在了床上,拿着指头掰着数:“寅时起床,酉时才散,这是人干得事儿吗,就算是宫女也不能这样吧!”
周寄容提着水回来,正好听见了琼小姐这话:“如今还算好,你若真成了娘娘们身边伺候的,劳累一天无眠也是正常的。所以这几日还是得好好休息,日后怕是没功夫了。”
费晓夏看着废物一样琼小姐郁闷道:“我和闻韶姐姐在这忙活半天了,琼姐姐也不知帮帮忙。”
“你叫我一声姐姐,把我那份活也干了不挺正常吗?”琼小姐翻车打滚,又开始抱怨起床太硬。
费晓夏闭上了嘴,坚决不再理琼小姐。
这三日可是累坏了众人,早起晚归不说,连着饭菜也都是些残羹冷炙,好在两位嬷嬷并不难缠,比起刘嬷嬷好上太多。
对大家伙儿而言,最放松的时刻便是晚膳后聚在一起闲话交谈,春草院别的宫女太监与她们无话可谈,就这二十余个人,也说得怡然。
左右是躲在一屋小声说话,嬷嬷们也就没多管束,这其中定不是所有人都在,但次次少不了费晓夏与周寄容。
费晓夏爱热闹必然,周寄容是次次被费晓夏拉来,不过她也乐意,听大家说话也很有趣。
只有琼小姐,宁肯睡觉也不愿多说一个字。
今日是众人在此住下的第二晚,有了前一晚的交谈,大家也都熟悉了不少。
有个俏皮开朗者,唤诗儿,这日她对着屋内七八人低声道:“我带来个宝贝,只是带多了些,想来也用不完,与大家相聊甚欢,不如就赠给大家。”
“什么宝贝?快拿出来我们开开眼。”费晓夏眼睛一亮,连忙催促诗儿道。
只见诗儿狡黠一笑,从床底下拿出个袋子,袋子里拿出个口脂。
“哎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物件,这不就是口脂吗?”费晓夏啧了声,有些失落。
周寄容也向口脂望去,看上去确实与寻常的没什么不同。
“你个不识货的,听我细细说完。”诗儿不急,继续笑道,“这东西看似是普通口脂,实则监牢得很,只要沾上,不管是水洗还是用力揉搓,都掉不了,想让它掉,只能等半月后慢慢淡去颜色。”
“怎么样,神奇不?”
众人哄笑一片,费晓夏笑骂道:“亏姐妹们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你瞧瞧,这东西有几分用?我们是做奴婢的,不是做娘娘的,要这么好的口脂作甚,还白白领了你的情。”
“你这小丫头!你不想要,我还不给你呢!”诗儿望着众人,得意道,“来来来,谁想要?”
众人笑着摇头,诗儿面上有些挂不住,笑容也变得牵强,她知道周寄容见不得人难堪,于是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看着周寄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