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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2 / 3)

便不学无术,他与周寄容的折花之仇那时已经定下,见周寄容来念书,便忍不住出言捣乱。

刚开始是夫子说东他说西,夫子讲话他放屁。但自从被夫子告了一状,挨了皇帝一顿毒打之后,他便不敢欺辱夫子,把目光投到了周寄容身上。

沈荀之小声提醒着周寄容:“他一直在不怀好意地看你。”

“我知道,敌不动我不动。”周寄容冲他比了一个噤声的表情。

沈荀之却没有噤声的打算,他缓缓升起来一个拳头:“我替你打他。”

周寄容连忙将拳头按了下去:“你哪里能打得过他?咱们不惹事,出了事让大表兄和皇后娘娘揍他。”

二人叽里咕噜一堆,二皇子在前头也听不真切,只是总觉得听到了他的名字,于是频频回头。

这一幕正好被吴夫子瞧见。

吴夫子冷哼了一声,对着二皇子道:“不如就由二殿下来说说自己的想法。”

二皇子清清嗓,郑重其事地站了起来,大声道:“夫子让我说什么?”

“你的想法。”

“什么的想法?”

“你的想法!”

底下哄笑一片,吴夫子的表情更是难看。

大皇子在一侧提醒道:“夫子让二弟说前楚为何会灭亡,又为何会亡于普通百姓之手。”

“前楚灭亡……前楚灭亡自然是因为我朝□□战无不胜,英武不凡,如天神下凡一般,一下两下就将前楚那些废物通通打死,人都死了国能不灭?”二皇子越说越觉得有理,越发理直气壮。

“荒诞无稽!”吴夫子吹鼻子瞪眼,大怒道,“我朝□□英武不凡不假,可前楚灭时□□还尚未出生,二殿下的书都读到哪去了!”

“给我站着!大殿下,你来说。”吴夫子想不通,大皇子和二皇子明明是同胞兄弟,怎么脾气秉性差得如何之大,简直是两个极端。

站在窗外暗中观察这一切的皇帝与钱多叹了口气,若不是钱多拉着,皇帝怕是已将二皇子提出臭骂一顿。

“哎呦陛下,您忍忍,您若是现在进去,岂不是听不到大殿下所说了吗?”

“有理。”一提到大皇子,皇帝的面色舒缓了不少,目光从那个不争气的东西上移开,看向了他身侧的大皇子。

大皇子闻言站起满腔正气道:“前楚自哀帝起便宠信宦官、醉心炼丹,朝政大权完全交由了几个阉人。重奸佞,轻贤臣,害得前楚饿殍载道、苍生涂炭,此等惨象,天道不忍,岂能长久?”

吴夫子点点头,说得虽不深,但比起二皇子已是好上了许多。

窗外的皇帝却有些失望:“都是些老话、俗话,不过他年纪尚轻,倒也不错。”

钱多点头称赞道:“看那些宗室子弟,个个睡眼惺忪,哪个比得上咱们大皇子?依我看满学堂,就大皇子与小郡主听得认真!”

“都说寄言与皇姐像,朕倒觉得容儿更像皇姐。她若是个男子便好了,日后定能成为老大的左膀右臂。”

钱多听出了这话之外的意思,只是低头陪笑,大皇子即将被立为储君已不是个秘密,估计这两日圣旨便下了。

“说得不错,谁还有别的想法?”吴夫子继续问向众人。

二皇子不能自己难堪,想拉上周寄容一起,大叫道:“周寄容有,周寄容全是想法!”

周寄容点头起身:“夫子,我有想法。”

本来得意抬着脑袋的二皇子突然愣住。

趁周寄容不注意,沈荀之从衣袖中掏出一根银针,面无表情地飞扎在二皇子身下的凳子上。

然后抬起头,聚精会神地盯着周寄容。

“郡主请讲。”吴夫子虽见周寄容听得认真,但毕竟年纪小,又是个女子,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如今她主动说,吴夫子一听也无妨。

“前楚之立,始于东流,顺沉潜之义,应高明之经。其本兴降,财余马强,然朒朓有度,盈亏有常。楚帝疑行,揽天地之权,处银阙之事,集百位于一人之身,谓其天命所归。清明为正,尚可扎挣,冬烘则负,力不能支。主人取乐,中人当道,朝廷上下宛如死水,贤能入朝为清秩,墨吏相护做鬼蜮。权居于一人,内无其法,唯外举之。外者单寒,却得天下之心,众盼之,人愿之,何有不破之理?”

周寄容一句一顿地说着,声音不大,但却无比坚定。

学堂上下安静一片,二皇子咧着嘴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荀之望着她,将她说得每一个字都记在了心中。

空中的沈荀之看着这一切勾起了嘴角,周寄容就该是这样的,爽亮清脆,铿金戛玉。

既不咄咄逼人,又让人心悦诚服。

吴夫子眼睛一亮,开始对这个小女娃刮目相看:“那依郡主看,该如何避免陷入如此境地?”

“有前楚为鉴,分权于民。”

“没错,我朝自开朝以来便有令顺民心之律法,想不到郡主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识,真是极为难得。”吴夫子称赞道,以面取人是他最不屑的事,如今却也不自觉影响着他,看来日后不能小瞧任何人才是。

“夫子,我的想法本就到此,但说着说着寄容又有新的疑问,不知夫子可否解答?”

“郡主但说无妨。”

“既然分权于民,以民立国是大道,为何自古以来还要有君主所存?”

吴夫子神色一变,他表情严肃道:“君职乃天授,是上天派来守护众生,君主英明,海晏河清,君主昏庸,上天就会派人取而代之。郡主虽童言无忌,但此等话之后还是莫要再说。”

外面的钱多早就被吓得跪在了地上,皇帝阴晴不定地看着屋内的周寄容,最后负手而立缓声道:“朕错了。”

“幸得容儿非男子。”

周寄容带着不解与难过坐了下去,沈荀之坐在她身边安慰了许久。他不善言辞,把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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