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自尽,她今日也想让三皇子试试有口难言是何等滋味。
“父皇明鉴!父皇明鉴!什么巫蛊之术,什么逼迫水典正,儿臣一概不知,儿臣是何等性子您最了解,儿臣怎可能做如此忤逆之事!”
三皇子知道自己是被算计了,但来不及细想,只知今日这一认,日后便再无翻身机会,因此只得打死不认。
“朕原本很相信你,你从小便满腹文章、才望高雅,颇有先太子之风,可你如此所做所举,太让朕失望!”皇帝从地上箱匣中拿出来三个扎着银针的小人撇到了三皇子身上。
“这是婉嫔向朕揭发,朕派人悄悄去东宫搜出来的东西,尚寝局的宫女与东宫守卫在拷打之下已认罪,这些可都是马贵嫔与你的人一齐安排,你还有什么话说!”皇帝气极,走下去踢了跪在地上的三皇子一脚。
巫蛊祸乱是他这辈子最痛恨之事,而如今却成了他儿子的揽权之计。
在这一刻,皇帝对三皇子的厌恶之意远远超出太子。
“许是婉嫔娘娘……”三皇子从地上挣扎着爬起,婉嫔在他泼脏水之前就道,“众人皆知,本宫的外甥女是上了玉碟的太子妃,本宫难道会以全家荣名为代价只为陷害你?三殿下,事到如今,您还是老实认了吧,陛下的性子你是知道的,陛下宽仁,你现在认下或许能给你一条生路,你若是拼死抵抗,结果怕是比现在更为糟糕。”
闻安跪在地上,他与三皇子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他连忙道:“陛下!婉嫔娘娘设计此局自然不合理,但太子对水典正怨恨颇深却是事实,许是太子先行巫蛊之事被婉嫔发现,婉嫔娘娘为保全太子才顺水推舟布下此局,试图将殿下也拉下水!此事干系重大,还请陛下仔细查验后再下定夺。”
闻安拿起一个小人,聚到了陛下面前:“况且这个小人上面的生辰八字写得是殿下,殿下就算设计又何至于将自己搭上!”
皇帝自然知道太子脾气,他若真恨极了一个人,什么法子都使得出来。这三个小人之主不是太子便是三皇子,总归是他儿子中的一个。
皇帝扼腕长叹,神色既悲又怒。
“闻安,没想到你竟与三皇子是一丘之貉!我真是看错你了。”周寄容突然起身,她走到了闻安面前,一把夺过小人,然后将地上两个小人捡起。
一把将三个小人身上的银针拔掉。
闻安望着周寄容的动作,心跳骤然一停,他骇然地看着周寄容脸,突然想明白了一切。
螳螂捕蝉,却没想到蝉即是雀。
他身上还挂着周寄容的香囊,周寄容是从何时看出破绽?还是从一开始,他们就已落入周寄容的棋局之中?
闻安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他的一切虚伪与狡诈都赤裸裸地摆在他的对手面前,而他自己却沾沾自喜。
自诩能将所有女人真心玩弄于股掌,没想到却栽在了一个入宫不过一月的小宫女手中。
周寄容也看向了闻安的身上的香囊,如果冬儿没来找她,她本计划用此香囊终局,如今冬儿来找她,完美地印证了她的猜测,香囊自然也就用不上了。
“不瞒陛下,江答应侍女冬儿曾来找过奴婢,有人曾将一封有着江夫人手迹的信送至江答应处,以此威胁江答应于明日午时自尽,如今这针已拔,到底是太子行巫事,还是三殿下陷害,明日午时一看便知。”
周寄容话音刚落,皇帝便对钱多道:“今夜一事不许让后宫任何人得知,严加封锁,泄露者杀无赦。”
钱多面露为难:“陛下,水典正闹出的动静不小,此刻怕宫中多数人已经得知。”
“陛下,以奴婢粗陋之见无需封锁消息,只需将三皇子与马贵嫔严加看管至明日午时,再换下江答应门口守卫,不让任何消息传入即可。”
“钱多,就依水典正所说的做。”
皇帝说完这话,外面便进来人将彻底虚脱在原地的三皇子与闻安拉走。皇帝默默摇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皇帝虽没下令如何处置,但闻安已知此次在劫难逃,哆嗦地一句话也说不出,眼角不住流出泪来,纠缠着各种情绪的眼神向周寄容睄去。
周寄容的目光依旧是那便平和。
自作孽无足哀。
皇帝长叹之下是说不清的寂寥,婉嫔想趁机安慰,为太子叫几句苦,自然也不会在宫正司待。
临走之前,婉嫔面露纠结但还是对周寄容笑笑,诗儿传来消息时她还不信,是何常在劝她让人好好在太子宫中搜查一番,没曾想真的查出了东西。
又正巧在此刻,传来周寄容自尽被拦的消息。
本以为周寄容与三皇子一派,如今看来是她错了。
“谢谢。”
临走时婉嫔对周寄容轻声道。
无论周寄容是谁的人,又或者谁的人都不是,这次实打实是她救了太子。
否则凭太子一个人,定发现不了宫中藏了东西,到时候怕是会彻底失宠于陛下。
这份情,她记下了。
周寄容没有回话,上次婉嫔欲至她于死地的事情她还记得。
可记忆中婉嫔抱着她坐在夕阳下,喂她吃菱粉粥的场景周寄容也记得。
女人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跟她讲椿年园的故事,一声又一声。
周寄容不是圣人,她有自己的感情,心中的称也会不自觉地偏移。
婉嫔有自己的苦衷没错,为自己谋求出路也无可厚非,只是害人终究不对。
好在没出什么大乱子。
只要婉嫔不再害人,周寄容决定原谅她。
周寄言对皇位之争没有兴趣,她一直在注视着周寄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