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着走到了黎四面前,看着他气得通红的脸骂道:“你这般贫贱起身的寥落门第,谁给你的胆子在本世子面前狗叫,你把你老子叫来,看看他敢不敢在本世子面前叫嚣!”
说罢,张芾手一松,价值千金的茶碗直接摔落在地成为了碎片。零落洒在地上的茶碗随着张芾的怒吼发颤,不知是在害怕还是不忿。
这一清脆落地之声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一哆嗦,任谁都想不到张芾会将这千两摔烂,只为给黎四一个颜色。
除了沈荀之。
他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原地,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周寄容不喜欢张芾,他也不喜欢。
黎四被张芾的举动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但一听张芾羞辱他黎家满门,登时怒火中烧,一个跳起直直向张芾扑去。
他哪里比得上常年行军之人,张芾根本没拿黎四当回事,他连躲都懒得躲,直接伸脚将黎四踹到在地,金舄狠狠踩在黎四的头上,黎四被张芾那一脚踹得满口血腥,此刻更是急火攻心,又辱又急之下竟直接昏了过去。
“哎呀,这事闹得!”掌柜连忙叫人送黎四去医馆。
长宁侯敢得罪黎家,他们可得罪不得。
张芾长笑转身,刚一回头便看见了沈荀之横眼发出的冷光。
“怎么了?难不成跟你那小郡主学的也开始做个蔼然仁者了?这可不像你沈荀之的作风。”张芾不顾四周人的慌乱,目无旁人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沈荀之绝对算不上个好人,和他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也就在小郡主面前装成个人样,张芾才不信他会悔罪自新。
听张芾提起周寄容,沈荀之的目光更渗人了几分,张芾连忙摆手做投降状:“不提了不提了,我期望小郡主早日被找到,这样行了吧。”
“你如此招摇行事,小心回头被人参上一本。”沈荀之将茶碗中的茶倒在了地上。
脏了。
“参我什么?穷奢极侈?”张芾踩着凳子,随手从人群中拽出了一个,将其踢倒在地上,“大胆刁民!你为何要将本世子的茶碗打碎在地?”
被拽出的是个四十上下的男子,满脸长着麻子。被张芾这么一拽,周围人都吓得轰一下散开,有的胆小的已经悄悄离去,生怕下一个倒霉的是自己。
而大着胆子则躲在远处,瞧着这出好戏。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打碎了你的茶碗!”男子瞪着眼睛不可置信道,“你去问问周围人,明明是你自己打碎的!”
“问问周围人?好,本世子问问你们。”张芾居高临下地看着周围百姓,轻笑着问道,“到底是何人打碎了本王的茶碗啊?”
无人敢应答,张芾随手指了一个:“你说。”
那人哪里敢说出个不字,咽了口唾沫道:“是……是他,对,就是他!”
指着正是刚才那男子。
张芾从怀中掏出了一袋银子,丢在了那人身上:“昌言无忌!当赏!”
那人捧着银子,先是不可置信,后是牙花子都要笑了出来。
天降横财!
有的心思活络的见状也跟着指认那男子,所有开口的都被张芾丢了银子。
紧张气氛一扫而空,皆是拿了银子的喜悦。
“天理何在?王法何在!”男子也意识到了此刻不妙情况,他虽吼叫着,但声音弱了许多,“你,你……光天化日之下怎能如此颠倒是非,简直是恬不知耻……”
“这么多人都指认你,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要不赔钱,要不赔命,可别耽误你祖宗去吃天家的宴。”张芾挥挥手,人群中钻出了两个人,都是侯府侍卫乔装打扮,“看你也不像配得起钱的,今儿个本世子就替衙门做个主将你这刁民打死!给我打!”
不等男子说话,两名侍卫的拳脚便落在了男子的身上。
刚才兴高采烈捧着银子的人如今皆雅雀无声,谁也没曾想到张芾的目的竟是要男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