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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1 / 2)

入夜,宫中寂静下来。

御书房里,宫御撑着头望窗外的月亮,案前空空荡荡。

今日事今日毕,批好的折子已被拿走整理,明早之前,就会回到大臣们的案上。

还有些是故意压下来的,尽是些该处理又不好立刻处理的。分好类堆在一旁。

宫御回过头,示意应宿拿来最上面的那一本。

他没有打开,侧过身让它正面迎上烛光,只端详着上面的刺绣。

不同类的奏章有不同的制式,都同样精美。

眼前不由浮现去岁的场景,日落后他得处理政务,她舍不得,他把她悄悄带来御书房。

谈话间她把同样的一本奏章扔在桌上,还皱着眉嫌弃,“你要看你看,给我做什么。”

粉面雪腮,带着肆意的娇嗔。

他说了什么。她翻了个白眼,蹦蹦跳跳坐回了不远处的榻上,“谁稀罕看那样拗口的折子……若定要我说些什么,那……那这奏章上就不该整什么刺绣,这么繁琐的东西你用便罢了,还分发给臣下,一天就需求这么多,样式复杂,得耗多少人力。”

摇头晃脑,乐得堵他的话,生动极了。

当时那个角度他从未想过,也颇为认同,只是大事未定,实不好为细枝末节多生枝节。

他应时说着以后,但并未放在心上。

她也不在意,笑得没心没肺,打打闹闹黏在他身边。

他想,现在,应就是那时说的以后了。

他收拢大权,前朝后宫都重新恢复平静,井然有序。

她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主意,很多事,他都好奇她的想法。

可……

他想起晌午时她苍白的面容,抱他时无力跌落的手。

这几个月,她不好时用膳他要一点一点喂她,她努力吃一会儿,就得休息,胃口也不好,她流泪忍着恶心,忍得青筋都浮起。

又想起刚开始时她不习惯,总是摸着小腹发呆。

又不想被他发现,于是看到他,就偷偷把手拿下来,对他笑笑。

笑意从眼睛里渗出来。

无论怎样的境地里,她对他的笑从来都是真心的。

想到这儿,宫御笑了一声,眼眶泛红。

……

从御书房到飞雲殿,两盏宫灯由小太监提着在前引路,一会儿便到了。

兮月睡到现在一直没醒,他悄悄进来时,檐外宫灯被风吹动,繁复的窗格花纹晃悠悠映在她脸上。

额间睡得发了些汗,擦拭时入手一片冰凉。

他顿住,额头贴着额头试她的体温。

末了抱着她挪到拔步床。

夏日里她的体温总偏凉,以前嫌他是个火炉热得慌,现在不了,再热,她的手脚也总是冰凉的。

兮月毫无意识,头软软歪向一旁,他托着轻轻摆在软枕正中心。躺下侧过身抱着她睡。

夜里安静,飞雲殿尤其是,听着她近在咫尺的呼吸声,他才感到安心。

……

第二日他要走时她还没醒,他忽然一阵心慌,轻拍着唤她。

幸好,她软软糯糯地应了声。眼皮颤了颤没睁开,“几时了呀?”

宫御心落回了肚子里,弯下腰唇贴着她的脸颊,“不到辰时,你再多睡会儿。”

她迷糊地嗯了声,唇稍稍撅着,不动了。

宫御又贴了贴她的唇,才起身走了。

天亮得很早,太阳升高一些时,星兰使着婢女将屋间的帘子也轻轻拉上,怕强光扰了娘子的觉。

兮月醒来,昨日的不适竟全然消失了。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苏守哲把脉时她殷殷地看着,看得苏大夫最后无奈收回手。

“娘子不必紧张,您身子较之前好许多了,再调养些时日,便可与常人一样。昨日您头疼,也就是疼了些,并无什么大碍。”

苏大夫说话一向比太医院里的人直接大胆。

兮月听了,却被这样的话结结实实安慰到了。

星兰送苏大夫出去,兮月边笑边落下泪来。

像是噩梦初醒。

可星兰尤其在意苏大夫的“直”,她在听医嘱时就面色不对了,什么叫“也就是疼了些”,说得倒轻巧。

于是在送苏大夫出去时皮笑肉不笑地提醒了句,“苏大夫到底进了宫,在宫里,说话还是多斟酌的好。娘子性子好,就是怕您得罪了其他贵人。”

苏守哲露出诧异的神色,很快对星兰笑了笑,“星兰姑娘不必担忧,苏某也只会为陛下和娘子效力。”

星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转头就对兮月告状。

兮月:“说不准苏大夫都没听出来你在阴阳怪气,人家觉得你在关心他呢。”

“什么阴阳怪气啊,”星兰道,“我给娘子出气,娘子还取笑我。”

兮月笑了,“苏大夫人是有些古板率直,可他医术好啊。”

星兰哼了声,“也就看他医术好,不然这事儿可没那么容易过去。”

.

好不容易精神些,兮月往院子里转圈散步,星兰紧紧跟在后面,手随时打算伸出扶住她。

没两圈兮月就累了,星兰扶她坐在石凳上。

兮月轻摁着胸口,平复呼吸。

轻叹:“到底不若从前。”

“娘子多坚持一段时日,便能同从前一样了。”星兰道。

如今娘子还能有精力出来散步,已是她之前想也不敢想的了。

休息得差不多了,兮月被星兰扶着,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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