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坏蛋,这是饮了几杯啊。”
一边说着,一边听话地低头。
她先碰上了下巴,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的唇,蹭得他小半张脸都是湿的。
自顾自舔着他的唇瓣,稍稍分开时疑惑地歪头,“几杯?”
小脸儿都皱起来,“陛下,什么几杯啊?”
“酒,问你饮了几杯酒。”他把她脑袋转过去,正对着桌上的酒壶。
“酒?”
她没松开他,拉着一起往那边走。
往地上左看右看,“咦,我的杯子呢?我的杯子哪儿去了?”
宫御给她从地上拾起来,“是这个吗?”
她开心了,拿过来,“嘿嘿我的杯子……”
又递给他,好好放在他掌心,认真看着他,“陛下要喝吗,我给你倒呀。”
宫御叹了口气,无奈,“好,你倒。”
这个小醉鬼。
她转身拿壶,认认真真对着他掌心的杯子倒酒,倒真没洒出去。
然后期待看着他,“你喝呀,这个可好喝了。”
宫御意思意思饮了一口。
兮月看他的动作,不乐意地皱起眉头。
扒着看里面还有那么多酒,控诉,“你怎么不喝完呀。”
他把她手中的酒壶拿过来,和酒杯都放回案上。
“酒要慢慢饮,不急一时,月儿听话,我们先去用膳。”
“哎,”她挣扎着不想被他拉走,“可是酒要喝完呀,你不要拉我!”
他打横抱起她,体位的变换让她一下子晕晕乎乎的天旋地转。
好容易天地转正了,刚刚说的什么做的什么都忘了。
视野再清晰,是他棱角分明的面庞。
她发现自己在他怀里,咯咯笑了起来。
被放下,乖乖坐在凳子上,喝着他喂的醒酒汤,视线一刻不离他的脸。
喝完了,他不动,她也不动,他夹菜喂她,她就乖乖张嘴。
从头至尾不看菜,不看他喂的什么,只看他。
宫御再次尝试,“月儿今日怎么想起饮酒了?”
兮月不理,盯着他,认真地嚼口中的食物。
宫御捏捏她的鼻子,“你一天天的,折腾的花样儿真多。”
“唔……”兮月捂住鼻子,往后仰了仰躲他,吓得他赶紧倾身护住她身后。
她还无辜睁大眼睛看他,似乎奇怪他怎么忽然这么近。
宫御心跳如鼓。
手没敢拿开,另一只手放下筷子,抱她在腿上。
她嘻嘻笑了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侧脸亲了一口。
“兮月!”他搂着她腰的手瞬间紧了紧,青筋浮起。
他呼吸都不稳,耳朵边儿上的红刚褪去就又浮起,“不想这么早睡就安分些!”
入眼却是她天真纯净的眸子,装的满满的全是他。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
他深吸一口气,在她耳边咬牙切齿,“吃完再收拾你。”
勉强专心喂她,只是她看他的视线……他只觉似火燎原。
还好她没乱动。
吃着吃着,她打了个哈欠,靠着他胸膛,头一点一点的。
他揉揉她的胃,觉着她饱了,一手抱稳让她睡,一手拿起筷子填自己的五脏庙。
兮月手团在胸前,梦中依旧拽着他的衣襟。
膳后到床上,他先将上头的诏书扒拉到一边,放她躺平,才拿起来准备卷好。
一眼看到上头的唇印。
再看她的脸,这才注意到胭脂的痕迹。
心都像被这唇印亲了一口,泛出滚热来。
忽然间,就明白了她为何想饮酒。
或许想饮的不是酒,是酒中桂花香,是那日中秋美景醉人,情丝缠绕。
他舍不得卷起来,平平展展放到了书桌上。
……
兮月躺在床上,渐渐皱起眉,哼哼唧唧地想起却起不来。
宫御回身,过去托着后背,将她抱了起来。
“怎么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眼,“陛下?陛下,兰儿呢,你看到兰儿了吗?”
着急地就要挣着下床,头伸着看外面,“星兰,星兰——”
“娘子,”星兰人未到,先应声,由远及近,“娘子何事?”
尾音落下,人出现在了里间。
“兰儿……”兮月委屈地噘嘴,“兰儿我想沐浴。”
顶着陛下的眼神往前,星兰声音都抖,“娘子别急,奴婢这就带您去。”
回应了,却没动,等着陛下吩咐。
宫御低头,柔声哄她,“月儿,我带你去可好?”
兮月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我就要兰儿。”
宫御笑意一瞬消失,又舍不得拦着,还先她一步拿起床边的鞋给她套上。
星兰扶着自家娘子往外,身后的目光似刀割火燎,她不敢回头。
兮月开心了,还催她,“兰儿你快些嘛,我可着急了。”
声音响亮、轻快,脆生生的似漆黑夜里明灯的光。
星兰如蒙大赦,低头加快脚步,出了房间,整个人才稍稍放松。
浴池早就备好,兮月更衣沐浴有众人服侍,热气蒸腾得她暖洋洋的,醉意愈浓,又因着睡了一觉精神好些。
看着周围,眯眼笑着,还使坏泼起小小的水花。
星兰无奈按住她的手,“娘子,陛下还在外头等着呢。”
兮月一听陛下,顿时乖乖地垂下手。
洗好上岸,长长的浴巾裹着吸尽水珠,侍女抖开厚厚的寑衣递给星兰。
星兰接过,回身,却见她家娘子后退了一步。
兮月嫌弃:“我不要穿这个,我要穿那件红色的。”
星兰没想起来,“红色?娘子说的哪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