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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1 / 2)

那一日,是司氏司大将军率领部下平定宫乱,挽救陛下、挽救皇宫于水火之中。

也是司氏,司大将军的亲女,她的德妃姐姐司应姝,谋害了她腹中的孩子。

为保朝堂平稳,人心安定,她以为,他们孩儿死亡的真相永远就要埋在他们心里,只能日日夜夜独自祭奠。

没想到他真的能,真的做到了,能让司氏这样的庞然大物都不得不退让。

“别哭,月儿。”

他抱着她,拍她的背,“我们那么那么多的努力,不就是为了今日。”

兮月泪还在流,笑却浮上,“我其实不在意他是否致仕。”

看向她的陛下,抱得更紧,紧得骨节泛白,面颊贴着陛下的胸膛,“真相能大白于天下,就很好,很好了。”

她只想要司应姝得到应有的惩罚,只想要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只想要她的皇儿再不受一点点委屈。

至于司家,司大将军,与她无关,如何处置,自有律法审判,朝堂争议。

有陛下在,便定能圣明决断。

宫御低语:“我们月儿真是大方。”

兮月嗔他一眼,笑,“那还不是因为有陛下。”

抱着他腰的手松开,在他怀里微微挣动,他也稍放松了些。

手从他的腰,一点一点,到肩,蹭着他露出的肌肤,在后颈交握。

言笑晏晏。

他情不自禁,微微低下,吻去她睫上湿湿的泪。

她想睁着,可眼睛不听话,颤颤地闭上了。

他的吻像拂过心间的羽毛。

兮月唇边浅浅的弧度,像衔着糖,美好的滋味儿如水里小小的气泡,一直一直,回旋,升腾,漫延。

轻轻的,每一次破碎,都是炸开的甜蜜。

他还要顺着往下,湿润的唇到了鼻侧。

兮月向后仰,躲开。

脸向一侧,露出的脸颊耳根有浅浅的粉。

小小抱怨,“这可是御书房,而且,而且外头还跪着人呢。”

宫御低笑,“娘子不是不在意吗?”

兮月微恼地看他,“我是不在意这个吗?”

戳他,“陛下的脸皮也忒厚,人家可是戎装跪求,还长跪不起。”

宫御看向外面,点点头,佯作恍然大悟。

冲着门口,“来人!”

兮月猝不及防,欲往后与他隔开些,却被他坚实的臂膀拉回,贴得更紧。

她只能低头躲在靠里一侧,期望他能挡住些。

是应宿公公的声音,“陛下。”

他的声音带着胸膛震动,紧贴着她的……

兮月死死咬唇,一时根本听不清他说的什么。

“让他回去,若想致仕,就在朝堂上求,若臣子们真的认为他年老体弱,该颐养天伦,吾自无不应。”

顿了下,冷声,“若还是想跪,他也别让人看见。”

“是。”

门开又关,应宿出去了,屋内又只余他们二人。

兮月咬牙,“你松开。”

宫御低头,入眼他的贵妃娘子面色潮红,微喘着气,眼又湿漉漉了。

不过这回不同,她的眼尾全红了。

宫御没松,只沉声,“他走了。”

他还故意轻轻蹭。

兮月呼吸陡然一颤,不堪地闭上眼。

挣扎的念头稍稍浮起,就被这样的触感一点点揉碎,她微仰着头,眸光几次聚起又散开。

身子不知何时软了,再回神,她连头都无力靠在他肩上。

一呼一吸,都是灼热。

视线里高高的书案蒙上一层水雾,光散着晕染,像五颜六色的泼墨,忽远忽近。

金黄的奏章最亮,也散得最开。

她能想到里面写的什么,是家国大事,是水患,是军务,是官员升贬。

却在这样的时候,在她的眼里模糊成这样……

她眨了下眼,只够清晰一瞬,下一刻,眼前的水雾甚至汹涌更甚。

她紧紧闭上眼。

他的声音沙哑,紧紧贴着她耳边。

“月儿……”

她的心怦然一跳。

“抱紧我。”

手软得打颤,哪里抱得紧呢。

他将她的胳膊往上,她只能搭在他肩上。

旖旎,混沌。

他抱她进了隔间,那里有一张榻。

一旁低低的案上,两瓶高高的插花,一瓶是海棠、丁香并一朵艳红的芍药。

还有一瓶,只有牡丹,各种颜色,各种姿态,高高低低,国色天香。

她忽然记起,应宿与星兰提过。

自去岁,每日这儿都会换上新鲜的花,星兰很高兴地与她说,只是她直到如今,才亲眼看到。

看到他每日,期待她能来。

想到哪怕去岁冬日,他将飞雲殿当了御书房,也一日未断过。

摆满话本的书架,也与她印象里的不同了。

都是新的。

是不是,他也总是记得,要人出宫买些时兴的送来。

会不会,他还会偶尔会站在书架前,一本一本地摆进去。

视线摇摇晃晃,晃到书架一角,那里是她熟悉的,是她翻过、书中总有一部分爱不释手的。

他全都留意,为她一本一本留了下来。

怎么,他怎么就,从不在她跟前说呢。

说了,她头一次出门,就来御书房,赖在这里,赶也赶不走。

“嘶……”

他忽然咬了她一口,又疼又麻。

“想什么呢。”

抱怨她的不专心。

视线骤然狠狠晃起来。

她哭了,泪如雨下。

发狠地,紧紧抱住他。

.

朝堂僵持半月,司将军三次致仕,终于得以解衣卸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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