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真的不重要,崽儿你有我们爱你,受了委屈一定要说!” 对上宝黛无辜的小眼神,柳依依才拍了拍脑袋。 NPC听不到啊! 紫鹃雪雁以为她有急事,递上纸笔给她,她却没接。 “刚才太冲动了。” 柳依依自来熟地求助一旁的新玩家们。 “我该不该说啊?” 柳依依她们这个调查,实在算不上愉快。 “奇遇不好做。”她先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 刚刚莫名其妙就奇遇的柏省:奇遇不好做? “我们要调查,可是不能说话,写字又慢,梨香院里的女孩儿们都不认识字,有些看着好像懂我们的比划了,可又不说一句话。” “最后问了贾蔷,才明白那孩子为什么不想活了。” “菂官是扮小旦的,藕官是扮小生的,俩人因戏生情,被菂官干娘抓住和藕官在一处,说了许多不干净的话。她病了,管着戏房的贾蔷回了太太,请大夫给她看,干娘又不给煎药又不给饭,说要不怎么是戏子呢!就是会勾人,连女小生也要勾,要她死了算了,免得丢人。” “她还给传得人尽皆知,那些小戏子都有干娘,她们话说得更难听,贾蔷也辖制不了,菂官不堪受辱,就跳了。” “等她听说菂官真寻死了,就剩一口气了,也不去照顾,竟要藕官赔钱!” “藕官没钱可赔,也不该赔啊!她便打人。” “我们要护着藕官,后来菂官缓过来点了,又要撞墙,我们还要分出人来拦着她。” “之后那些小戏子对我们交了底,我们才知道,这赔钱赔的是哪门子的钱。这些干娘把着她们的月银和赏赐,她们赚的是半点到不了手,日常的好米好菜也都叫干娘带回家了。除了上台的行头乐器她们动不得,连她们见驾前用来盥沐的热水都要揩油。菂官的月钱、赏赐、份例干娘早看做囊中之物,若她没了,干娘一个钱都拿不到,那是天塌了,她不怪自己,却怪上藕官了。” “明明是她宣扬孩子隐私败坏孩子名声,却把过错推给另一个小孩子。” “还说她是她妈,打骂几下怎么了!” “我真傻,我单知道NPC无理取闹,没想到竟这样无理取闹。” “干妈比那些冒充我们领赏的还要离谱。” “冒充领赏?” 柏省打断了她们的跑题。 “要告诉。” “这些女孩儿的处境,和黛玉的处境,没什么两样。” “你告诉了,应该能得到潇湘馆很多人的好感度奖励。” 柳依依看了看柏省ID。 “不不不行!” “我知道你,就听你的。” “不过我的毛笔字……” “我也记得你,试玩版时还要谢你。” 柏省便替她代笔。 她写了,宝玉便念。 “啊?” 潇湘馆上下都听得呆了,宝玉恨得把扇子(耍帅用)都跌断了,连说几个该死。 紫鹃问:“那女孩子们挨了打,都不跑吗?” “也不告状?” 这个问题柳依依也问过她们,雪雁接替宝玉念来。 “没用,她们都生的挺瘦,不给吃饱,没力气跑。模样又好,在这里是唱戏,跑了说不准被弄到哪儿去。有些被拐来的,连家都不记得,跑哪儿去?” “告状也没用,除了教习们,她们还是和干妈相处的多,贾蔷最多看她们可怜,替她们藏些赏钱,起居饮食他一个当爷的,怎么可能插手?我也问过他,他翻了个白眼儿,觉得我们没常识。” “之前这些小孩儿也抗争过。” “因为是专门给娘娘唱戏,随时可能得召唤进宫的,她们也借机会吵闹了,换来的无非是更多的辱骂和责打,专打看不见的地方。也就龄官,有贾蔷护着算好点。” “女孩子们都说在那里学戏,就是个牢坑,唯独学戏,演、唱起来,觉得自己是个人。” “她们说,菂官和藕官,便是这样好的,算是绝境里的,少少的一点温暖罢,戏里的温暖,她们延续到了在戏外,只是做人的尊严,只在戏里,不在戏外,菂官走不出来戏,便活不得了。” 说起外面的事,紫鹃雪雁算是直接经历少的,春纤捂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我住后街的时候,都说女孩子还是要早早地进府来,里面虽然也受些克扣,要做活,可外面更没王法,园子里已经很好了,至少能像半个人似的。” 潇湘馆专给黛玉熬药的妈妈也道:“何止呢,我们还见过更黑更狠的,只是没法和姑娘说。” 藕官啊! 黛玉想起,这也是梦里她救不得的人。 那时大观园里没有菂官,藕官私下里总去找宝姐姐那的蕊官,跟芳官也要好,为人重情义。可她们就好像是玩家来到了大观园,和这里格格不入。 可惜她们不是玩家这样的强者,最后这几个小姐妹被迫出家了。 “然后呢?你们既然过来,说明事情已了?” “啊这个,那个……我们“拿”走了贾蔷的账册,按照账册从这些干妈家里‘找’到了菂官的钱,把钱还给了她,顺手又重复了十一次这个过程,把钱都还给她们自己了。” “她们改认我们做干娘,我们一起把那些干娘都赶走了,贾蔷说自会回禀老爷。” 柳依依那双大眼睛突然眨巴眨巴,拉住柏省的袖子。 完蛋,我在外面有别的崽儿了。 黛玉不会生气吧? 可是,被一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