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湖面渐渐泛起一抹鲜红……
长剑横落,锋利的剑气瞬间划破了脚下竹筏上的绳子,只得瞧着脚下竹筏一分为二。
脚下平稳瞬间消失,见此形式,慕容琂连着击退身前的攻击,一个侧身半空旋转,一手准确勾起筏上系绑的长绳。
转手便扔了过去,司徒雪亦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那绳,在手中连着旋转了几圈,柔弱的绳索继而变得紧绷起来,而后给与一个简单的眼神。
慕容琂瞬间会意,双脚坚定的站在原地,紧握五指,弯起手臂,呈以九十度。
继而用手肘一圈圈缠绕,用尽两成内力,将那远漂的一半竹筏拉了过来。
司徒雪瞬时一跃而至他身边,二人再次相互依靠。
忽的一剑致命的剑式至上而下向着司徒雪的头部劈来,连着一个进身抖腕,使出一招洞宾背剑,挑了那人手中的剑,随即刁了他的手腕。
好一个解杀还杀,看的他人目瞪口呆。
万分也不会想到一个女子剑招如此凶狠,两袖戾气如此之重。
眼下二人恍若两尊死神,浑身散发出凶残的戾气,恨不得将眼前的他们个个吃的片甲不留。
想来雇他们而来的人儿完全是将他们当做一把试剑的利器。
不知为此扭打纠缠了几许,以至忘了身上的疼痛与疲累。
缓缓睁开眼来,周围竟是一片破败的景象,忽的感到身上伤口传来的疼痛,这才清醒想了起来。
他们二人好不容易从生死边缘挣脱出来,她便昏昏晕厥过去。
低下眼帘,看了看自个儿的伤口,瞬间想起,晕厥前透过朦胧的眼眸,瞧得他焦急的模样……
“雪儿,别睡,醒醒。”耳边传来声声焦急的呼唤。
他小心的将她平放在床上,或是因为流血过多的原因,而致床上的人儿开始出现幻觉,自顾自说。
苍白的脸上布满了颗颗豆大的汗珠,揪着自个儿的袖子,轻轻的擦拭着。
瞬间沉入幻境,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不安的心忽而变得愈加急促。
一把揪住胸口的衣衫,呼吸渐渐变得艰难,恍若一下沉入湖底,强大的气压,如千斤巨石直击胸膛。
闭眼再次睁开,瞬间转变了场景。
耳边传来风袭林中枝叶沙沙作响,转眼看的一匹饿狼,正恶狠狠的躲在雾中冒出一双绿眼。
转身想要逃走,这才发现自个儿脚下已是累累白骨,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灰白的迷雾瞬间转换成黑沉一片……
此刻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也分不清那里是现实,那里是梦境。
不安的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挥动着,一把抓住他的手,仿佛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不肯松开。
“雪儿,雪儿……”再次听得声声呼唤。
努力睁开眼来,隐约间好似瞧得他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容。
瞬时露出一抹苦笑,伸手想要去抚他的脸颊,而未片刻,彻底晕厥过去。
在杂乱的桌子上拾得一盏蜡烛,掏出袖中火折,对着轻吹一口,片刻燃起一抹红光。
小心的将那灯放在床边,把着她的肩膀,顺势将她扶起,小心的靠在自个儿身上。
一眼便瞧见了那出血的伤口,位于后肩且在肩胛骨下方约两寸之地。
一手握住了腰前的绸带,轻轻一抽便解开了,转而揪着衣襟,缓缓褪去了她身上的衣衫,温润的肌肤借着微黄的烛火照印在粗糙的墙面上……
一把扯下腰间的香囊,转手将囊中的药粉倾洒在那伤口上,掀起自个儿身下的里衣,用以尖锐的牙齿撕咬下来条条布条,小心的为之包扎。
修长的指尖,轻柔的抚摸着一旁早已愈合的道道陈旧的伤痕。
一滴透明的泪水悄然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滑落……
脑海中忽的呈现出这样一个画面,再看自个儿身上的衣衫,两手紧抓着胸前的衣襟,苍白的脸上顿时渲起两抹红晕。
艰难行至门口,把着门框,一眼瞧得他提着些许猎物从远处缓缓归来。
“醒了。”
“嗯。”如苍蝇般小声回应。
“适才在林中猎物时,摘了些许果子,已洗干净,可先食点。”
从怀中掏出些许干净的果子,尽数放在司徒雪的手中。
转而提着手中的猎物,蹲在地上,小心的处理起来。
看了看手中的果子,再看他此刻事必亲躬的身影,而她心中却无半点的欣慰之情。
一眼瞧得被他置在一旁的长剑,任由那果实掉落在地,忍着身上的疼痛,五指紧握成拳,提着长剑步步向他走去。
听觉敏锐的慕容琂,片刻便已听得身后之人的举动。
转过身来,锐利的剑尖直抵他的胸膛,而他亦自愿放弃任何抵抗挣扎。
“昨夜你所见到之事若是让我从第三人口中听得,莫怪我剑下无情。”
“你若要取,取便是。”
“你......”
他缓缓抬起手来,白皙的五指直径对着锋利的剑刃握来,还未待他的手与那锋利的刃口相触,只听得“哐当”一声,手中的剑垂直掉落在地。
终归还是狠不下那个心肠于他故装隐忍之态。
转身直径向着屋外跑去,独留慕容琂呆立在原地,默默放下停滞的手,斜眼看了看身下的那柄长剑,而后抬头黯然看着那远去的身影。
他人眼中的他是那样的高冷完美,亦是多少少年才俊佳人所倾慕的对象。
面对复杂的朝政、人心、权势、关系,作为王爷的他,可谓运筹帷幄,收放自如,从不畏惧,亦不妥协。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杀伐决断,坚毅果敢,完美无缺之人,唯独对她,毫无办法。
二人都拼了命的隐忍着心中对彼此的情感……
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寺中,看着消失了一天一夜的司徒雪,幺幺连着跑到她的身边,将她搀扶。
“姑娘,你去哪儿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