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顿了几秒,忽然笑了。 笑到肩膀耸动。 是许久没有过的感觉。 小姑娘刚刚在厨房里慌张的样子他都能想象得到。 她是要给他做生日蛋糕? 这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他以为她虽然不拒绝他,但也不喜欢他。 他还在想着该如何循序渐进,用一次次的奖励诱惑她,用成年人的规则哄骗着她,以达成让两人关系水到渠成的目的。 曹珠珠脸“噌”的一下红透,跟鸵鸟似的把脸埋在他肩窝里,那一刻是真得想直接原地离世!! 做蛋糕失败还被当场发现,这比社死还社死! 如果她现在解释说这不是生日蛋糕,会不会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本来时间是够用的,光教程她就找了三个,都说烤的时候温度特别有讲究,低了高了都会影响最后成果,她就特意取了三个教程温度的中间值。 一切准备就绪,结果没想到,她直接在揉面团这步上就卡住了!!! 裴松拉起她手,将她手拿到眼前,她涨红的脸也被迫地离开他肩窝。 裴松还在笑着,她已经气得不行。 但知道她生气了裴松还是想笑。 裴松检查她手,“碗摔碎了不要紧,身上受没受伤?” 曹珠珠直接抽回手,一副“我死了也跟你没关系”的架势,她直直地看着他问,“不是要定责吗?现在看完了,你定!” “我觉得……”裴松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思考,故意慢拖嗓音,低低的喉音磁性好听,“我全责。” 曹珠珠,“?” “一切的起因是因为今天我过生日,”裴松看着她说,“所以我全责,为表歉意,晚餐我请。” 曹珠珠,“……” ** 楼上,裴淮和苏己也打算出去吃饭。 也忘了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但总觉得好像该庆祝一下。 就没用宫姨做晚餐。 苏己摁电梯的时候,电梯就停在五十六层。 没上也没下。 她摁了电梯,电梯很快就上来了。 然后等电梯门打开,里面……一片火热…… 他们在里面接吻。 苏己,“……” 裴淮,“……” 裴松背对着电梯门,将曹珠珠摁在电梯壁上索吻。 男人肩胛处的骨骼因为用力几乎要透出衬衫。 “让我喘口气,”曹珠珠在间隙里抱怨。 同时侧开头,差一点就能看见苏己他们,可下一刻,又被裴松掰回下颚,薄唇霸道地再次覆上。 苏己,“…………” 裴淮,“…………” 生野的力道印在唇齿间,镜片微泛着的光在她模糊的视线前一晃而过,斯文败类的气质破土而出。 电梯外还站着两个人也人没发现。 他们太忘我,进了电梯后谁也没摁摁键,电梯就这样在原地停着,然后,被苏己他们叫到楼上。 看了有一会儿后,裴淮和苏己很同步地“啧”一声。 连微偏头半眯着眼的表情都是标准的情侣款…… ** 废弃医院这边,宫泽田拆线了。 专家果然妙手回春。 宫泽田对着镜子检查自己的脸,周自成在旁边看着,背着手,满意点头,“果然跟从前一样。” 宫泽田心情很好,“父亲,您知道我以前长什么样子?” 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父亲离婚了,父亲根本没见过他才对。 周自成微勾了勾唇,“爸爸看过你的新闻。” “原来是这样,”宫泽田对此深信不疑,毕竟在没出事之前,他在M洲还是很有名气的,看过也不奇怪。 他脸上现在只剩几处缝线,只要等缝线的部分恢复好,他就能变回跟从前一模一样。 整形专家还被绑在椅子上,这段时间,他被折磨得瘦脱了相,头发长长了不少,发型乱糟糟的。 见那魔鬼一样的父子俩对自己的手艺挺满意,赶紧趁机会求饶,“这位先生,现在手术也做完了,恢复的结果你们也满意,快把我放了吧,我一定当做没见过你们,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几天发生的事!” 宫泽田仍对着镜子打量自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周自成倒是缓缓看向他,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别急,等拆了线,自会放了你的。” “还要等拆线??”专家一脸绝望,“这位先生,拆线这种事任何一家医院都可以做的,求你们放了我吧,我这么久没回家,家里人一定会急死的!” 周自成用表扬他似的语气,“我信不过别的医院,就信你。” 专家快要崩溃了,疯狂地挣扎起来,父子二人谁也没理他,好半天,专家渐渐冷静,不知想到什么,他忽然脸色惨白,猛地抬起头,紧盯着周自成,“你确定真得会放我走?而不是等拆了线以后……” 周自成意味不明地笑了下,“当然会放你走了……” 专家看着他的笑,却感觉浑身被人泡进冰水里一样,从头凉到脚! “对了父亲,”宫泽田终于舍得放下镜子,“苏己那个贱人后来怎么样了?我看剧组公告是说一切顺利?” 提起这个,周自成微眯了眯眼。 他拿出手机看一眼,找出通讯录。 “这是剧组惯用的公关手法,”片刻后,他嗓音森冷地开口,“不可能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