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松没表情,脊背僵直。 但曹珠珠不放手,推着他一起撞墙,下巴与他的相叠,一个辗转后再紧紧勾住脖子,就像三天前回到公寓后,他对她做的一样。 前三秒,裴松仍没有反应,第四秒,曹珠珠壮着胆子撬开他 唇齿。 他那时候才终于被激起脾气来,开始反客为主。 这时,洗手间外突然传来小明星的声音:“珠珠!怎么在里面这么久呀?还好吗??” 是刚刚跟大家一起喝酒的小明星,喝酒很痛快的那个,很显然,方宁回去以后跟她们说了什么,这是特意来搞破坏的。 但裴松充耳不闻,按着曹珠珠的脖颈弄得她后退,同时右手把住洗手间门,拉开,曹珠珠被推进去的同时,门“砰”一声在身后关闭。 震耳欲聋。 这三天曹珠珠烦躁得不行,而裴松也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游刃有余。 曹珠珠永远也不知道,当他听到她那样认真的跟裴星星说,说她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时,内心有多么失望。 小明星在外头捶门,明知故问地喊,“珠珠!没事吧?” 而裴松看着门板上的曹珠珠,她在喘气,他的手用力地摁在她脑袋旁的门上,里屋与外屋的各种光线交织变幻,在两人之间晃荡,整个空间都跌跌宕宕。 那天被突然打断的情绪也袭上心头,那些肢体动作,那些眼神对视与呼吸相冲,都成了现在让裴松失控的某一种原因。 嘴唇突然受到压力,裴松斜着脑袋吻她,局势一下子扭转,曹珠珠从强吻变成被强吻。 且攻势猛烈。 一下子进入深吻。 她突地被抱起来,背部摩擦门板,手下意识扶住他脖颈,又忽的转身,背部再次撞击隔间的门,裴松把她弄进了空间更狭窄的隔间。 紧接着听到“咔擦”一声锁门响,此刻他们距离外面相隔两道门,小明星口蜜腹剑的吵闹声音终于又小了些。 曹珠珠刚刚说的一点也没错。 更不是单纯为了气方宁。 裴松那人要真喜欢一个人,确实没耐心跟你搞暧昧。 他是很直接的那种…… 小明星仍在不停歇地捶门,似乎还得找人开门,而曹珠珠的外衣被“刷啦”一记扯开,跟着还是吻。 被他抱起来靠着隔板,颈侧三天前被弄出红痕的地方再次承受着力道。 她呼吸都成困难。 曹珠珠的身子火热,心跳如雷,甚至已经做好一种“就算一会儿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也无所谓”的心理准备。 而然,裴松却在这时候停缓了下来。 他像是重新捡回某种理智与原则,压着情绪,问了一句。 “曹小姐,还是p友么?” 曹珠珠被他问得气恼,看来是真的很介意她那天说的话。 “裴叔叔如果不想当P友,难不成……是想以结婚为前提跟我谈恋爱?”她其实很紧张,但问出来的话倒听着挺老练的。 “不行?”裴松镜片后的眸子微眯。 “也不是不行,”曹珠珠抿着唇,这会儿已经把自己的人生格言抛到脑后,“但是你可能会后悔。” “怎么说,”裴松问。 曹珠珠回说,“我是单亲家庭。” 裴松早就知道,“裴家不会在意这些……” “你想错了,”曹珠珠可不是方宁,想得也跟她完全不一样。 “我是担心裴叔叔,”她笑了下,“会过不了我妈那关。” 这种观点裴松是头一次听。 他是裴家二爷,会觉得他过不了关,若让别人听到确实会觉得匪夷所思。 而曹珠珠紧接着就说,“我妈挺保守的,我们家债已经还完了,你那点钱她看不上,在她眼里,你就是个比我大一轮、离过一次婚、还带个孩子的中年大叔。” “所以,做好心理准备~” 裴松扶了下眼镜。 这么一听,自己条件好像真的很差。 “……” 门外的小明星真的找了人过来,男士们在门外研究了会儿,倒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声音,但小明星说走了嘴,说裴家二爷好像也在里面,本来是想嚼曹珠珠舌根,可谁知、正把耳朵贴在门上的钟哥一听裴松也在里面,立刻反应很大地收回脑袋。 跟兄弟们对一记眼色。 “诶走走走,我新点的酒到了。” 小明星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人推着肩膀往场地那边回。 就算喝的再多,他们在有些事情上也还是不糊涂。 裴家二爷在里面,那这门,绝对不能开! ** 裴淮挂了跟二哥的电话,沟通的是那次裴松撞车的后续,半小时后,他将车子开进与卞通约定好的地点。 卞通在A市的住所——是一座位于五环外的农家院。 夜晚月朗星稀,两只麻雀伏在枝头叽叽喳喳的互啄,翅膀扑扇着跳跃,直到一只把另一只摁倒才算消停。 一踏进院子,裴淮便闻到一股月桂树香,五月就该结束的花期,可在卞通院子里,七月了仍然盛开。 旁边立着瓜藤,蚊虫绕着野外灯具的小罩子飞,大概略去一眼,能从藤蔓上看到各种瓜果蔬菜,它们并不是在同一季节成熟的。 看似祥和宁静的农家小园,却处处充斥着那种难以明说的违和感。 一门之隔,但这里跟外面快节奏的繁华A市完全不同。 时间在这里静止。 他只是踏入了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