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传来的‘隆隆’声,柜台升升降降,墙壁旋动反转。 原本那一整面墙的格子全部转到后面,而同时被转到前面的……是一墙文雅居士最喜欢的古玩字画、诗词歌赋。 神龛里供奉的各路神仙变成挂着灯谜的手工小挂件,柜台里的佛塔佛牌小人像、则变成笔墨纸砚,传唱经文的点唱机自动切换为古风纯音乐。 大堂在小徒孙面前改头换面! 然后就在那些声音停下的同时,时间卡得刚刚好,大门外传来车队依次停靠的声音。 小徒孙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自家祖师爷已经安然坐回刚刚的位子上,神情恢复如常,“出去迎客。” 小徒孙直了直身子,“是……” 等小徒孙将一行颜值很高的男人迎进门,裴淮几人所见到的大堂,真真成了跟封建迷信毫不挂钩的聚雅堂…… 这就是警察来了也不怕,难怪卞观世如此气定神闲地坐回自己位子上,呷茶品乐。 卞观世自从上次吃了大亏,就斥巨资找人做了这套系统,而且给每个分堂都按了! 卞通扫一圈周围,视线落向桌子后面那位戴着圆墨镜,捋着胡须的时髦老爷子。 “……” 他爷爷果然是他爷爷,确实比他舍得花钱,哪儿哪儿都透着豪气。 沈木按照他家总裁的意思,脚步停在桌子前,双手将他家总裁的名片递了过去。 “卞老,今日我们总裁前来,是来找卞老求两件宝物的……” 卞观世半眯开一只眼,扫一眼那张名片,光是看到那个‘裴’字,胡子就已经气歪了。 他‘哼’了一声,“你们总裁要的东西,老夫这儿没有,请回吧。” “……”沈木微微一笑,“卞老,我们还没说要求的是什么,卞老怎知没有呢?” “老夫说没有就是没有,”卞观世,“就算是有,也不卖给你们裴家人!” 卞通看了看他淮哥,以一种‘我就说了吧,还是找苏小姐靠谱’的表情。 而裴淮面上,却没有什么难办的神色,指尖从容地抹过摆放着笔墨纸砚的柜台,玻璃板外一层薄而黏腻的机油。 目光在大堂里落了一圈,紧跟着,准确无误地落到一处。 墙壁暗格的小门后,一个黑色的大按钮被按了下去。 小徒孙顺着他视线看过去,下一秒—— =????(???????) 刚刚太着急,按下按钮后忘记关上暗格门了!! 裴淮将手收进西裤口袋,信步走了过去,小徒孙见况不妙,几步闪现过去,用身子挡住那个暗格!! 卞观世表面看着依然平静,但血压已经飙到一八百了! 真是要被这徒孙蠢死! 而裴淮脚步停在距离那暗门还有三步距离的位置,勾了下唇,没再继续上前,纤尘不染的皮鞋转了方向,他面向卞观世,低沉嗓音里带着抹绵长的意味,“卞老放心,我是诚心来求宝贝,给出的价格,也绝对会令卞老满意。” 卞观世抿唇,“……” 虽然仍没松口,但之前那些决绝的话已经不说了。 卞通看向他淮哥的表情有些神奇。 从他们进屋到现在,时间刚过去三分钟。 三分钟而已,他原本认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已经有突破口了? …… 裴淮沉腰落座于卞观世对面的位子上,卞通坐他身旁。 沈木特别自然地从卞观世小徒孙手里接过茶盘,“你下去吧,我在这儿伺候就行。” “是,”小徒孙下意识服从,可等走出去四五步远,突然反应过来。 ??? 他刚刚为什么要听他的??? 沈木收起桌前原本放着的茶具,从便携式消毒柜里,拿出他家总裁专用的消毒茶杯,烫杯、洗茶,而后才给他家总裁满上。 卞观世看着他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再看看自己手里那只养生保温杯,突然就不香了…… 他擎着保温杯的手在半空停了停,没兴致喝了,又放回桌子上。 重新抬眼,这才正眼打量起对面那两个男人。 他先注意到卞通,一开始是被卞通这身装扮吸引注意力,但目光停留了十秒之后,他眸光里闪过一抹异色。 思忖少卿,而后又看向裴淮。 二十七年如白驹过隙,裴家三爷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个子了,站起来比他还高一个头。 完美遗传了他父亲、母亲最优渥的基因,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一进屋的时候,他便看到他头顶有紫色霞光。 一想到这儿,卞观世气性就又起来了。 能生出这样优秀的儿子,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杜、裴两家是良缘? 那杜湄兰干什么抓他? “据我所知,”裴淮捏起茶杯,往唇边送了口茶,“卞老在牢里那八年过得不比在外面差,甚至可以说滋润,第一个月便收徒四人,而且那四人,分别是当时狱里势力最大的四方头目……” 卞观世又是一哼。 二十七年前的事,他都记不清了,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能打探到。 “我看裴总求宝物是假……”他试探地放慢音调,“不会是想以此来当做交易证据,再把老夫送进去?” 裴淮弯唇,“我说过,这次,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卞观世将信将疑,“那不知裴总要求的,到底是什何保宝物?” “白羽冠、龙鳞血,”裴淮开腔。 卞观世动作短暂的停顿,撩起眼皮,透过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