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以安站直身下巴朝他点点示意让他跟着自己。
他抬头视线轻扫过张以安的腰间,夏天她出门图方便,身上只穿了件吊带和薄薄的热裤。两条笔直又纤长的腿,在超市玻璃门透出的光照下,如玉瓷一般。
很快,他就移开了视线,只是点头应和她。
“好。”
好些年不回言城,其实林予盛也有些陌生,但是唯独张以安家大门口的外层铁门还是和记忆里差不多。
它和张以安给他的感觉一样。
亲切,自然的温暖。
“丢个垃圾去这么久……”铁门不怎么隔音,抱怨的声音从远至近。
严琦打开门,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神情从埋怨转变成了惊喜。
“阿予呀,你怎么提前来了,不是说还要一会儿吗!”
“妈,你瞧你那看林予盛的表情,都要流口水了。”张以安自觉挤进家门,留他们两个人在后面慢慢叙旧。
“严阿姨,好久没见,你怎么还是和我那会见的一样年轻漂亮呀。”
“啊呀阿予,好久不见嘴怎么还是这么招人喜欢呀哈哈哈!”
真夸张,林予盛,要不说你上高中那会是妇女之友呢。
她没忍住在心中默默吐槽。
家里就三个人吃饭,严琦做了五菜一汤,丰富的和过年差不多,吃到一半她甚至还从冰箱里拿了啤酒出来。
“今天你难得回来吃顿饭,严姨也算看着你长大的,我和你喝一杯。”她今天显然特别高兴。
张以安埋头吃菜在,没忍住叮嘱。
“我丑话说前头,你们两个都最多给我喝半杯听见没有。意思到了就行了。”
“就你话多破坏气氛。”不意外,严女士白了她一眼,随即笑咪咪的看着林予盛。
“这次打算呆多久呀阿予,以安正好这几天不舒服,不去画室上班,让她带你转转呗。”
“阿姨太客气了。”林予盛笑了笑,一边拿起一听啤酒,往两个塑料杯子里分别倒了半杯,雪白的啤酒泡沫很快涌了上来。
“我这次回国是和朋友一起开工作室,可能考虑一直在国内发展了。”
随即,他举起一杯,一饮而尽。
“那多好啊!年轻人就该这样!以后还要经常来家里玩啊,阿予。”严琦笑眯眯,乐开花。
“那是自然。”林予盛笑吟吟给她夹菜。
严女士的酒量一直很差,一杯就不行。晚饭后,张以安就扶她进屋里休息,折腾完后她走出来,林予盛正在客厅的阳台抽烟。
七八点的夏日天色,不似冬日一抹墨。纯净的深蓝下,半透窗帘随着微风轻浮。林予盛身段修长微微靠着栏杆,手指轻夹着烟,林星的火光像夜晚的星星一样点缀。
他的眼睛很亮,眼神似乎在放空,显然在思考什么。
不得不承认,这个画面还挺养眼的。
“你去国外学的抽烟吗。”张以安最终走进了这副画面里,站在了他的身侧。
终于得空,两个人面对面看着彼此。
“嗯,抽的很少。”他轻抖了抖烟灰打算掐掉,顺势看向张以安。
“听阿姨说,你现在是自己开了个儿童画室吗?”
“嗯。约等于半个托管班吧。有我和两个老师一起管。”张以安也转头看着远处。现在正是这个城市热闹的时候,能听到楼下的麻将室的声音还有小孩在小区里奔跑的笑声。
“挺好的。”林予盛轻笑。
“挺适合你。”
“为什么要回来。”
她还是问出了口。
几年都没回国,父母都在国外定居了吧。
也没什么非要回来的理由。
“张以安。”他念她的名字的时候,她转过了头。
林予盛脸上总算不是温温和和的笑了。6年不见,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五官也比记忆中似乎更为俊朗洒脱,而现在的眼神也有些让她感受到一份模糊的心痒痒。
她有话似乎想要说出口,可到了此时此刻,却好像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两个人就着这样的距离之间看着对方片刻,晚风徐徐吹过。
最后是他手靠着栏杆手指交叉,眼神看着她,仿佛想要看透她一般。
“……没有别的想要问问我的吗?”
他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每个字吐出都带着一份沉醉气息的微哑。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张以安从他指间抽走了烟,林予盛那半带着调笑意味的眼神总算露出了破绽,微微发怔。
张以安假装轻车熟路的吸了一口,长长的烟雾从她的薄唇中慢慢吐出,她也把手臂轻轻靠在栏杆上,随即彻底把烟摁在栏杆上灭了火,转头看向他。
这样近的距离,她的笑容在他眼里却比过去陌生许多。
“对了,我和李俨在一起了。”
林予盛看着她,屋内的灯光透亮,她的身影如同明灭的烛火在他眼中摇摇欲坠。
“是吗。”
摁灭的烟还有一丝单薄的消散在栏杆间隙,她神情平淡。
“林予盛,你走了6年。”
后面的话像断掉了一截,陷入了一段沉默里。
是了,他们好像吵了一场6年的无声的架,或许源头现在想来也可能是也有些幼稚,但如今他们还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的站在这里说话,张以安也觉得这是一件神奇事。
“是啊。”
他又轻轻从她手中夺走了烟,手指触碰交错间,那上面好似还有她唇齿的温度,温热的触感停留他的手指上,他眼神微妙。
“张老师,我之前说的那句话还是不变。”
“什么。”她看向他。
他眼亮如星。
“你看男人的眼光,好像真的一直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