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四个人一起去你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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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家里的房间是够的,你打开了门,高价请来的钟点工还是挺有效果的,这房间看上去和你走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差别。
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你家里的拖鞋不够,好在地也拖过了,你将拖鞋给三个人放上,自己穿着袜子踩上了木地板。
“约书亚,你先洗澡吗?”你将行李箱放在了客厅里,问最快穿上拖鞋跟在你身后的约书亚。
“嗯。”在飞机上毕竟也待了很久了,约书亚看上去有些疲惫。
“那你先去准备吧,”你带着约书亚去了他今晚要睡的客房,虽然一楼也有客房,但是考虑到他的安全,你还是决定让他睡在楼上的客房。
不是第一次来你的家,家入硝子指了指楼上,你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看着她趿拉着拖鞋上了楼。
“房间有点小。”你将房间里的东西基本讲解了一遍,“浴室的话在一楼,是淋浴,我先去把热水器开起来。”
“好的。”约书亚乖巧地点了点头,“麻烦你了。”
“……爱。”像是想了很久,约书亚的声音有些微弱,“就是那个人吗?”
“嗯。”你想了想,“不过我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
听上去像是在骗人,约书亚却选择违背自己的直觉,他笑得有点难过,让人有种想要怜爱他的冲动:“那就是我还有机会的意思。”
“好好休息吧。”你没有回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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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家入硝子在床上聊了很久,看着她眼下青黑地睡去,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做个好梦,硝子。”
在私人飞机上睡了很久,你一时半会儿还不太想睡觉。
下到客厅的时候,你被坐在沙发上的五条悟吓了一跳,低声问:“怎么还不睡?”
“我睡得很少,已经睡够了。”五条悟眨了下眼睛。
状态解析显示这家伙在说谎,你也不戳破:“要我帮你入睡吗?”
以前你都是直接强硬地让他入睡的。五条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自从第一次见面,五条悟就不太喜欢那个名叫约书亚的男人,无论是他展现出的对你的了解,靠近你时候的那种亲昵的姿态。
“好啊。”五条悟干脆利落地应声了。
你还以为他会拒绝,愣了一下:“那你先去床上躺着,我拿杯牛奶就过去。”
五条悟住在一楼,和你们有点距离,你不怎么担心这里的安全,你以限制五条悟不离开帐这一点,立下了无人可入的帐。
有五条悟这种大杀器偶尔也挺好的。只有你自己的话,是无法做出这样的帐的。
你拧动了旋钮,青蓝色的火焰旋转了一圈,开始加热你放在上面的奶锅。
牛奶是你去24小时的便利店买的,喝热牛奶比较容易安眠。
你不想在这方面过于依赖自己的术式。
将热烫的牛奶放在客房进门的柜子上,你对这里不算熟悉,只能借着状态解析的视野来辨别五条悟的位置,小心地一步步朝他走去。
那双蓝色的眼睛在看着你,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很明亮。
你恍惚了一下,这个场面,你不是第一次见。
记忆中,他似乎也这么做过,还说了句什么来着。
“别这么看着我。”
你停下了脚步,就这么离着两三步的距离,不再靠近:“为什么?”
那个你一直没机会听到的答案,终于出现在了你的面前。
“因为你的眼睛太明亮了。”
你骤然失笑,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一刻理解了他的话语。
因为你眼睛里的爱慕太明显了。
所以那句话是拒绝,所以五条悟知道自己喜欢他。升腾而起的荒谬感是如此的清晰,清晰到让你再一次重温十九岁的那种狼狈感。
“五条悟,睡吧。”你也和十九岁那年一样,选择了逃避。
到头来,这么多的时间,还是不够让你忘掉他。
五条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踏入你的领域里的,概率生效的瞬间,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你的手腕,指尖刚触碰到你的手腕就滑落了下去。
你颤抖了一下,泪珠就这么落在他的手背上。
“深眠”这两个字冒出来的瞬间,你才松开了一直屏着的那口气,缺乏空气的肺部让你急促喘息着,手脚冰凉得可怕。
他在床上安睡着,那张脸依然和十八岁一样完美,白色的羽睫轻轻闭着,遮住了那双仿佛能看透你的眼睛。
岁月和神明都格外偏爱他。
“这太伤人了,五条悟。”你捂着脸,无力地坐在地板上,溢出指缝的眼泪顺着手腕蜿蜒而下,痛苦不已地喃喃着,“真的,太伤人了。”
“忘了我们今晚的对话吧,五条悟。”你呢喃了一句,关掉了自己的领域,离开了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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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你就坐在客厅的桌子上,等着家入硝子下来。
你反复看过镜子,确定看不出你哭过的痕迹。
“爱。”家入硝子噔噔地跑下了楼,她一觉睡醒发现你不在床上的时候,一下子就惊醒了。
“小心点,小心点。”生怕她下得这么快摔倒了,你一下子站了起来。
“这是什么?”头发还有些凌乱的家入硝子指了指被你按在手下的盖子。
“生日快乐!”你“啪”地掀开了一直盖着的盖子,“这是天极爱特供的松饼!”
家入硝子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生日快乐,噗嗤笑出了声:“爱的生日快乐还是写得这么烂。”
“好吃不就好了。”你咕哝了一句,拉着她坐下来,“快尝尝看。”
“好吃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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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你们两个人闹在一起。
你的笑容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下,又恢复正常:“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