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没有人开口说话,祭台以外的地方,放眼看去都是人,这个时候大家的目光都全都在苏轻玉身上。
她穿着庄重的服饰,一步一步踏上祭台。
国师跟在她身后,在距离祭台两个台阶的地方停了下来,恭敬的站在那里。
苏轻玉回眸的时候,文武百官纷纷弯腰行礼,更外围的百姓则是直接跪了下来。
弥月他们站着,一下子就显得很是突兀。
身边还有人拉了拉他们的衣摆,“你们还不赶紧跪下,福郡主在给大家祈福呢。”
“这是外地来的吧,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真是太放肆了,你们这样,就不怕触怒神灵吗?”
“一群外乡人,就这样还敢让福郡主为你们祈福,就算是真有福气,你们也享受不了。”
苏轻玉的目光看了过来,嘴角带笑,显得很是柔和,又走到国师面前,对着说着什么,国师也看了过来。
圣上离得也近,依稀能听到一些,也看了过来。
很快就有侍卫过来了。
“让你们不跪,看吧,圣上定是要将你们治罪的。”有人急切的说道。
这可是祈福的大日子,怎么能让外乡人给破坏了。
只是那些侍卫却没有如他们想的那样过来拿人的。
“可是卫弥月卫姑娘?”
“正是。”
“福郡主说您是她的师姐,师出同门,请您到前面观礼。”
原来是福郡主的师姐,难怪不下跪,师姐跪师妹,确实有些不妥。
看着弥月三人跟着那些侍卫过去了,也有人不屑道,“此人有何能耐,也配当福郡主的师姐?”
“不可胡说!”身边的人连忙呵斥,其他人虽然没有说话,却也是同样的想法。
别的不说,光是那模样,都远远不如福郡主。
他们却不能这样明晃晃的说出来。
弥月被带到了前面,过去的时候,还看到了苏家人,那位苏夫人也在其中,她们的目光相交的时候,苏夫人对着她笑了笑,目光很是慈爱。
对此,弥月也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苏家的位置靠前些,毕竟他们生了苏轻玉这个女儿,一家子的荣光,都是苏轻玉带来的。
侍卫将他们带到乌子尧那里,见是她,乌子尧想起了赵家门前的不愉快,不过今日的主角是小师妹,他自然不能扫兴。
对着弥月拱了拱手,“大师姐。”
弥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目光却是在乌子尧身上打量了一番,见他神色不太好,就知道他晚上没有睡好。
想来是闻溯的噩梦符起了作用。
闻溯连理都没理乌子尧,还是站到了弥月身后。
乌子尧一口气憋在那里,差点把自己呛着,这个闻师弟,一点儿眼色都没有,难不成跟着大师姐时日久了,把自己当成师兄了不成。
还有他做的那个梦,只要想起来便觉得头疼不已。
他已经做了好几日的噩梦了,却始终找不到为何会做这噩梦的原因,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梦见自己被一群看不见脸的怪物拖走。
正想着,击鼓声响起,苏轻玉随着鼓声起舞,这是祈福舞,众人虔诚的看着。
庄重的祭袍穿在她身上,让她增添了几分神性,弥月能听到有人念叨,说是神女下凡了。
国师在她未出生前就有过预言,说苏夫人这一胎,是神女转世。
十多年来的迹象表明,福郡主确实是神女下凡,也只有神,才有资格与上天沟通,为他们赐下福泽。
如今灾难要来临,福郡主为他们向上天祈求,化解了这灾难。
随着苏轻玉的动作,上空的雪竟然慢慢停了下来,云也散去了,太阳出来了,照在每个人的身上,他们觉得浑身都暖洋洋的,这就是神的力量吗?
“神女,是神女显灵了。”不知谁喊了一句,外围的百姓纷纷磕起头来。
他们喊着神女保佑,一场雪灾,便这样安然的渡过去了。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国师看着还在跳祈福舞的苏轻玉,雪灾只是其中一个灾难,他之前夜观星象,就发现新的一年,灾难远远不止这些。
南涝北旱,外敌入侵,大梁岌岌可危。
为何会如此?
他推演几次都没有得出结论。
他猜想着,可能是阿玉答应和那个沈寻舟离开凡界,引来了神界的误会,毕竟神女转世,该造福凡世的,可能是阿玉离开了凡世,所以才有了这样的误会。
他找阿玉商量,让她提前开始祈福,以她的身份,神界不可能不给她这个面子的,所以才会在这个时候进行祈福。
这么多的灾难,以阿玉如今的能力,是支撑不住的。
国师目光扫过祭台下的人,还有那些跪拜的百姓,今天来得人不少,应该是足够的。
弥月一直在看苏轻玉,那祭袍看起来有些眼熟,祈福舞也眼熟。
目光落在国师的身上,顿了一下便移开了,想来这些都是出自他的手。
只是她的几个动作都跳错了,根本就没什么作用,可是雪确实停了下来,有哪里怪怪的。
“师姐,你看。”闻溯扯了别弥月的袖子,示意她看祭台下面。
弥月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
再转头看向国师的时候,手都在抖,他怎么敢!他们怎么敢的!
离祭台最近的那些文武百官,周围气息乱糟糟的,弥月不懂凡间官员的位置,可她听得见他们说话。
有个中年男人靠近了一个老头,询问他福郡主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让他身体大好。
当然,问得很是含蓄,不过目光中饱含期待。
被询问的那人嘴巴却是紧,一个字都不肯透露。
可弥月知道他是谁了,就是那个赵家病得要死的老爷子。
他能好起来,不是因为苏轻玉逆天改命,是窃取了别人的生机,有源源不断的生息注入他的身体,好他精神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