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没有弧度,双手背在身后,玄色衣袍隐入背后的黑夜。
夜晚的微风不燥,吹动他发顶的系带,墨色衣摆微动。
江皎背着手,她勾唇一笑,眼里闪着光,“好呀,味道我忍忍就好,多谢萧公子啦,”她尾音上翘,话里带着一丝娇气。
萧昭背在身后的手攥紧,女人的声线似猫趴在心上抓挠着,他只低声道,“嗯,”
苏副将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目光,在江皎与萧昭之间来回流转。
江皎虽没住上大床房,但有个单间也不错,而且还是萧昭与自己换的,她躺在床上,安心地睡了一夜。
翌日。
江皎睡到自然醒,一走出门便发现寺庙周围忽地多了许多人,有侍卫正搬着红木箱子从他们她身旁走过,还有侍卫围在寺庙四周,似在戒备。
江皎在人群中发现了叶辰,二人对视,她快步走去,问道,“这是何阵仗?”
“圣上说宫里暑气重,特开恩,让宫里的琴贵人来山上养胎来了,就住在寺庙旁边的宫殿里,”叶辰指着不远处挨着寺庙的亭台楼阁。
江皎庆幸昨夜遇到了萧昭,还好与他换了房间,没有偷摸上大床房去,不然今日就被发现了。
“他们是先来安置东西的,”叶辰指着搬东西的一众侍卫,有指了指山下,“那琴贵人应当是还在后面,”
江皎甚是奇怪,若当今圣上不能人道,那这些皇子们都是怎么来的呢。
若是妃子怀胎,那不正能说明这肚里的孩子来路不明吗,怪不得把这妃子派遣来山上,表面看似圣宠,实则是冷落。
但是圣上也定得有后代,方才不会引得朝堂众臣非议,所以他不会把这琴贵人怎么样。
江皎不知自己猜测得是否准确,但若不是这样,难道背后还有人专门帮圣上与妃子们……细思极恐。
也怪不得圣上只注重求仙问道,对于太子公主什么的也不甚在意,因为那些根本都不是他自己亲生的啊。
“他们已去验尸了,萧昭带来了仵作,倒不需要我们了,”叶辰又接着说道。
“对了,我昨夜看那香囊,上面写着一“付”字,你可知朝中哪位官员姓付啊,”江皎想起昨夜发现的线索,现如今验尸想必也看不出什么了,那些僧人想必趁着昨夜已做好了手脚,他们倒不如去找找这付氏。
“应当是付尚书,”叶辰回忆起朝中各高官,似乎只有尚书大人为付姓。
“那看来咱们得寻个理由下山一趟,”江皎摸着下颌思索了一番,最好是能到付府去查探一遭。
山下涌来一批随行侍女,那琴贵人居然是坐着轿子上来的,因为山有些陡,轿子微微向后倾斜,横向摆着,轿顶的流苏随着移行一步步晃动着。
有四个侍卫在轿子两侧扛着那木杆子,侍卫累得腿都打着颤,那贵人却闭目仰躺在靠背上,看起来很是清闲。
江皎感叹,不愧是宫里的贵人,倒是可怜那做侍卫的了,紧接着,在后面拿着大蒲扇的婢女中,江皎看到了袁媛!
江皎眼睛一亮,很好,集齐主角团了,可以开始推主线了。
袁媛路过江皎他们身边时,冲他们眨了眨眼。
江皎也冲袁媛打了个招呼,看来晚上可以偷偷聚在一起谋划了,跟着主角团办事准没错,有主角光环在啥都不怕。
随即一伙人浩浩荡荡地往旁侧的大宫殿里去了。
队伍末尾还跟了一伙人,为首的是一宦官,身着暗红的蟒袍,似在人群中寻着什么。
他停在寺庙旁,没再继续往前走了,紧接着他对着众人掐嗓子喊道,“哪位是袁捕之女,”
江皎很快反应过来,是来找袁媛的,她上前一步,俯身问好,“我是,公公有何事?”
“袁姑娘,皇后娘娘请您进宫一叙,”那宦官看到她,凑近一步,脸上挤着笑,那堆在一起的皱纹看得江皎心生不适。
等等,王皇后请她进宫作甚,还进宫一叙?不能吧,太子真看上她了?就因为她给他找回场子?
“那个,公公,皇后可说了是何事?”江皎凑近,压低声音,往那宦官手中塞了块银子。
咳咳,关于她穿书后变得越来越圆滑这件事……
那宦官低头,捏着手中的银子,不动声色地塞进袖口,又谄媚笑道,“袁姑娘,皇后娘娘寻你,自然啊,是好事,”
江皎看那宦官的表情,心下了然,什么狗屁好事,不是所有人都会把进宫当妃子当作好事的啊。
这太子眼光是不错,但赏花会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选了她。
江皎叹了口气,皇后娘娘的命令她总不能拒绝吧,况且人家只是说一叙,并没有直说,“公公,麻烦您等等,我收拾一下这就来,”
江皎拉过叶辰的袖口,“你上月没预测到这事?”
“……一月就一次,是预测,不是开天眼,这样,你先想办法拖住时间,她应当不会把你如何,”叶辰皱眉,他确实没想到还有这茬。
江皎欲哭无泪,只得把自己的簪子卸了,这样看起来没那么出众,愿那皇后娘娘看不上自己,婆媳关系可是自古以来的难题。
“糟糕,宿主要与男二分开了呜呜呜,”系统在脑子里贴了一个大哭的表情包。
身后,萧昭从远处走来,他俯身作揖,“于公公安好,宫里有何吩咐?”
“见过萧将军,”于公公弯腰,眼睛一眯,“奴家不是来找您的,宫里一切太平,奴家是来找袁姑娘的,”
“哦?找袁姑娘何事?”萧昭作揖的手无意识地握紧了些。
“这……奴家不便多说,”于公公皮笑肉不笑,“袁姑娘,若是好了,我们便启程吧,”
“来了,”江皎转身,走过萧昭身旁时,她特意与他擦肩而过,顺势将手中的香囊塞到他手心,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声说道,“这是在尸体上找到的,我相信你,”
萧昭手心被塞满,女人的指尖划过她手心,他看着江皎上了那轿子,攥紧手中的香囊,幸好,幸好她还信自己。
那尸体身着布衣,看着像是贫苦人家,仵作也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