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昭环顾四周,所有的狼都弓着背蓄力,发出低沉的狼嚎声,似乎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只有稍远处独一只雪狼坐在地上,还舔舐着狼爪,似乎对猎物势在必得。
萧昭眯了眯眼,手握在腰间的剑鞘上,趁狼群不注意迅速闪身避开障碍物,片刻之间便到了那坐在雪地上的雪狼面前,手起刀落,刀刃在月光下一闪而过,血液由皮毛中喷射而出,洒在雪地上,枝干上,又蜿蜒流下,在黑夜中呈暗红色,那雪狼似乎没料到这人类居然把目标放在自己身上,气急发出一声狼嚎,随即向萧昭扑来。
糟了,没法一招秒,江皎在后面看着,意识到他的目标是狼王,心底一揪。
眼看着狼王露出锋利的狼爪就要扑向萧昭,江皎惊呼了一声“小心——”
萧昭迅速后撤半步,左手握着剑鞘一个右侧身,玄铁打造的鞘身“邦——”的一声敲到了狼王的脑袋上,有一种脑浆开花的感觉,刚开始还担心他的江皎,现在已经开始同情狼王了,不愧是武力值拉满的男二啊,白担心了。
萧昭右手微动,正手握剑,又是一个左侧身,长剑便已经自前插入狼王的胸腔,从背部穿出,剑尖缓缓滴下的是狼王的血,狼王瞬间没了气息。
所有动作的发生都在瞬息之间,等狼群的其他成员反应过来,萧昭已经拔出长剑。
狼王随即倒地,它的血液自胸腔潺潺流出,顺着苍灰色的狼毛流下,染红了大片雪地,在月光照射下红得瘆人。
萧昭将染着血的剑插入雪地,扫视狼群的其它成员,他不过是接着又向前踏出一步,便吓得其他雪狼都转身向四处逃窜。
江皎看着周边的狼群逐渐散去,果然,领头狼是狼群里最凶狠最受崇敬的一匹,它若死了,其他雪狼则不攻自散,她快步走向萧昭,夸赞道,“公子牛的,擒贼先擒王,妙啊,”
但还没等到她走到萧昭面前,萧昭便直直倒下,连插在雪地里的剑也倒下发出铿锵的声音。
!不是吧,原来刚才是装作威风来吓跑其他雪狼的吗?
江皎摸了摸萧昭的颈动脉,还好,脉搏还在,萧昭的眉头紧皱着,嘴唇微抿,她顺着萧昭的手看去,他的手还紧紧捂着腹部。
江皎掀开他的衣领向下看去,似乎是腹部原本被冻住的伤口裂开了,正在慢慢出血,把白色的外裳染得猩红。看这个创口,应该是被什么钝器撞伤的,大概也是遇到雪崩后被冲撞,不小心撞上了石头之类的东西。
江皎叹了一口气,这下要怎么办?她也搬不动这一个大男人啊,这任务难度堪比登天......先包扎伤口吧,江皎捞起一抔雪,在手心揉搓成雪水,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江皎撕下几条衣角,围绕着他的腹部缠了一圈,起码算是止住血了。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有了阳光的照射,已经能看清远处的路了,江皎想了想,打算先去找到村庄里的村民,向他们寻求帮助。
她托住萧昭上半身,让他背靠在石头上,给他掖好风帽,盖好斗篷,便缓缓走下山去。
万幸的是,走出不过几百米,就看见了下方呈点状分布的小草房,路上偶有晨起干农活的村民经过。
“喂——好心人,”江皎踮起脚尖,扬起自己的灰布条,尝试引起山下来往的人的注意,“山上有人受了重伤——能不能——帮我们一下——”
山下似乎注意到山上有个呼唤的女子,身着灰衣,身后的一头乌发随风扬起,衣摆也在风中被吹开,像小雀儿失去依靠的灰色羽翼。
虽然听不见她说的话,但知道八成就是求救的,因为村里总是有调皮的孩子偷摸着上山玩,一些外村人也总是在上山采药后遇险。
“都说了下雪天别上山,这又是哪家不长心眼的妹子,”正打算上山砍柴的伐木人丢下自己的刀,又招呼了几个壮汉,上山查看去了。
......
“诶妹子,你没事吧,”为首的壮汉开口问道,他后面还站着两个大汉。
“啊我没事,麻烦你们去看看我同伴,他腹部撞上了石头,失血过多,可否帮我把他送到你们那的医馆啊,多谢了,”江皎看着三人从山下一路上来,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随后江皎带着三人将昏迷的萧昭扛到了山下的医馆。
其实也不算是医馆,只是村民吴氏的家里,这不过是个小村庄,唯有一位上了岁数懂点医术的老人和一个打下手的儿子,便在家中支起木床和桌子,偶尔帮村里的居民看看小病,但应付萧昭的外伤应当还是绰绰有余的。
屋子里摆设陈旧,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中药味,其中还夹杂着从里屋飘来的血腥味,屋子中央是滚滚沸腾的雪水,浓浓的水雾升起,底下噼里啪啦燃烧的木炭让屋子里的温度渐升,江皎在外屋坐着休息,双手捧着装有热水的碗,微微抿一口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了。
她宣布,这一刻是穿书之后幸福感最高的时候!
简陋的木桌上堆着好几十本草药书,她随手翻了翻,居然还记录了每一个病人的症状和发病过程以及医治方法等,嚯,这不就类似于现代的病历了嘛,看来这边远农村里的老者还颇有水平呢。
江皎发现上面记录了很多的伤寒,小儿,甚至妇科疾病等的有效偏方,江皎的外祖父便是村里有名的中医,她实习时也见证了中医的神奇之处,但她大学学的是偏西医的临床医学,大多数都跟在老师后面观摩坐诊开药,手术操作和查房,对于治病救人其实还没有太多的经验,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小手术,而在她所处的这个时代,外科手术和西药肯定是不发达的,不如向那老者借几本书,学学一些中医知识。
正当江皎纠结时,吴大哥端着一盘血水出来,随后跟着走出的是那老大夫,他拿着白布一边擦手一边说道:“姑娘,咳咳,你同伴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今晚可得陪着他,若是发烧了,咳咳,拿这湿抹布给他降降温就好了,大概明天就会醒了,”
“谢谢您,老大夫,您没事吧,”江皎察觉出他虚弱的气声和连续不断的咳嗽。
“没事,老毛病了,吃吃药就好了,”老大夫摆摆手,将白布放在木桌上,“倒是屋里那个,那伤口还有些不忍看,好在只是外伤,没伤到内脏,不过你个小姑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