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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1 / 2)

眼看着笸箩即将砸到江皎,指节分明的手指握住了笸箩的边缘,笸箩里的草药哗啦啦地散落一地,有一粒还正中地落在了江皎的发顶。

江皎缓缓转过身,面前是男人的胸膛,仍是一股淡淡的皂角味。

发顶微动,萧昭抬手取下落在她头上的草药,一把丢回笸箩里,他牵动的袖口擦过江皎的脸颊。

江皎被皂角味侵袭,胸腔里好像有什么要跳出来似的,完蛋了怎么她好像要被攻略了……

“江姑娘,”萧昭唤了一声愣住的她。

江皎微微摇了摇头,不能被男配的表面蒙蔽,他可是会把剑架在自己脖颈上的人啊。

“啊走,走吧,咱,”江皎从木架和萧昭胸膛的缝隙中穿出来,抚着胸口,平复剧烈跳动的心。

萧昭看着她发红的耳尖,嘴角下意识地扬起。

……

江皎连上了好几日的早班,每日掐着时间翻动草药,偶尔躺在木椅上晒晒太阳,大多空闲时间则跟在老大夫身后学习经验。

老大夫姓李,年近花甲,在古代也算是高龄长寿了,他从前也是跟着老一辈学的这门手艺,那日他看到江皎在后院偷看,想着虽她是女子,但好学足矣,干这行要的便是吃苦耐劳。

李大夫膝下无子嗣,江皎性格活泼,他便想着干脆教教江皎,倒也给他平淡的日子添了一丝乐趣。

江皎坐在木凳上,桌面上的宣纸誊抄着她记录的笔记,不同于古代的字体,但简洁整齐。

药房门口突然涌进一群人,为首的人喊着,“李大夫,竹巷那孩子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李大夫确保医馆暂没什么紧急病人后,便挎着药箱匆匆地赶去了,江皎也跟在老大夫身后。

正午的阳光倾洒在巷子里,却落不进阴暗无窗的草房。

李大夫快步跨过门槛。

屋里,孩子他娘正卧倒在床旁号啕大哭,不见他爹。

“大娘,先别哭了,”江皎蹲下搂着那妇人站起,用桌上缺角的瓷碗给她倒了口水。

李大夫则打开药箱,掀开白布,给床上躺着的人号脉。

“孩子他爹还在地里干农活呢,怎么摊上这档子事,”周围的街坊邻居在门外叽叽喳喳的,唉声叹气起这家子的悲惨遭遇。

江皎这时才看清那床上的孩子,约莫十多岁,是第一回上医馆时遇到的那人,手臂上的红斑被扣得发烂,流出黄色的脓水,混着血液,他呕吐不止,眼里泛白,已经休克了,好像……快不行了。

“大夫,我分明按着您开的方子给我儿吃了,他怎么,怎么……”那妇人倚在矮小的木桌上,哭得说不出话来,“我可怜的儿啊,”

李大夫号完诊,随即沉默地摇摇头,“节哀吧,”

那妇人听到大夫的话,直接一晃头倒在了地上,跪坐着放声痛哭。

此时那地里劳作的男人才匆匆从门口奔来,“大夫!俺儿怎么样了,”

李大夫闻言望向他,只得摇了摇头。

那男人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终是沉默地扶起地上的妻子,向大夫点头送别。

李大夫收起药箱,迈着沉重的步伐又走回了医馆……

还没到百草房,便看到药房门口围着几个小厮,“我说你们这的大夫呢?耽误了安府公子的性命你们担得起责任吗?”

小五弯腰在门口陪着笑,“李大夫去竹巷了,不知道何时回来,”

“我管你在哪,赶紧再给我找一个大夫来,”小厮无所谓地摆摆手,又向前踏出一步,咄咄逼人道。

“这,”李大夫皱着眉跑去,肩上的药箱随着跑动发出咔咔的响声,又坐上晃晃悠悠的马车一路走了。

江皎没跟上,但想必还是那公子,二人同时发病,同时病情加重,这瘟疫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江皎回到百草房,又翻了翻笸箩,给草药翻了个面,不知这古代是否有口罩啥的,面纱可能不顶用。

门口有小厮匆匆跑回来,手里拿着刚开的方子,墨水都还未干,被手指抹开了一些,“快!按这上面抓药,”

抓药人接过方子抓好药,那小厮就匆匆走了,前后不到一柱香。

想必是老大夫给那公子换了新方子。

待到江皎重新收起笸箩到屋内准备回许府时,李大夫才背着夕阳下了马车。

“李师父,那公子怎么样了?”江皎快步走向他,她虽心已知结果,但还是期待着会有好消息。

老大夫摇摇头,这二人病症相似,竹巷那孩子自小吃的苦多了,身体本就虚弱,自然挨不过今日,那富家公子仅靠这几日的滋养补品吊着,但也不比那孩子好到哪去,恐怕……也没有几日了。

最令人心慌的是,他竟无法诊断出具体何病,对症下药却不起效用,只是延缓几日性命罢了。

江皎看着老大夫从自己身侧失神落魄地走回百草房。

可这,还只是开始罢了,次日,医馆未开门,门口便已经聚集了一众人。

小五一拉开门板,百姓便如蜂拥般涌入医馆。

无一例外都是同一症状,但病情轻重不同,有的人全身长满红斑,有的只是手臂或者背部,大部分还都是轻症,少数抬来的已经开始有呕吐不止的症状了。

原本用来晒草药的后院里铺满了干草,症状不同的病患被聚集在后院,卧倒在干草上,倚靠在柱子上。

江皎来来回回地给病患们倒水,在走廊上支起几盏煎药炉子,拿着竹扇来回晃着,根本来不及煎药。

李大夫在前屋接诊病人,他拿起抹布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病症越看越不对劲,都不知该试试哪几味药。

随着日子逐渐推移,后院的病人越来越多。

江皎踏着疲惫的步子回到许府,一下子似水般瘫在桌上,煎药煎得她手臂都酸了。

“啊——这书上啥也没写啊,”江皎单手撑着脸颊,无力地吐槽道。

她翻开了本医书,这几日她都快将雪山脚下吴大夫给她的医书翻烂了,但也没看到关于此类瘟疫的叙述,可当时吴大夫说这几本书确实包含了大多数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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