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倒是忘了,你是查案出身,是我卖弄了。”裴肃讪笑一声,“要不,你在我这等姑母回来吧,今晚入夜前她该是会来的,家父已经派人接应了。”
“如此便叨扰了,”岑商拱手一礼,“我若出了您家府门,公府的人怕是要把我拎回家的。”
“哈哈哈…”裴肃嗤嗤的笑出了声来,“好孝顺的岑公子啊。”
打趣的话音入耳,岑商面露羞赧的局促一笑,也没再多言了。
静坐等候计夫人的间隙,他才终于有机会回味起昨日依岚那一番语焉不详的话来,如今想来,依岚这嘴里说的,尽皆是试探。
岑商懊悔不已,自己的那些回应入了依岚的耳朵,估计是伤了她的心了。若真的如他所想,那夜里临行前,依岚还能大着胆子急吼吼的道明真相,必是慌乱无措下的应急之举。
斜阳隐入西山的日暮时分,计夫人才风尘仆仆的归来。
侯爷派人去请了一直在裴肃书房中等候的二人,四个人相聚在侯府的正厅内,尽皆是面容肃穆。
计夫人抬眸扫了岑商一眼,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稍微饮了口茶润喉,便也无有避讳的直接将见闻说出了口:“我派人在离京的各个通路处蹲守了,韦潇然和那个被岚儿称作师姐的人,今日午后已经自南门离了京城。瞧着轻车简从,也并无遮遮掩掩,该是无有那宗主和岚儿在。”
“你传讯说,你与韦潇然叙旧,她是哪个旧人?”侯爷适时的出言问出了疑惑。
“先禁军右翊卫中郎将谢嵘的夫人,与我在平陵河一役中杀入沙场的那位故人。”计夫人微微挑了挑眉毛,“她没死。”
“这,岂不是杜姐姐的舅母?”裴肃有些坐不住了,“她没死,那杜姐姐的舅舅和那个表弟呢?”
“多嘴!”侯爷厉声斥责了裴肃,“在说要紧事,插什么话?”
“这我倒是不知了,她未曾说过。”计夫人淡然一笑,眉眼含笑的转去了岑商的身上,“岑家小郎,你这官身,可愿借吾等一用?”
“夫人请讲,若可出力,晚辈乐意。”岑商一本正经的回应。
“岚儿的身子,调理的汤药落不下。我在嘉应观留了个心眼,遣人收了些药渣。你派人往京中各大药材铺盯着,看看哪个高门大户的府上最近大量采买了这些药材,我们徐徐图之,或许能寻到岚儿的藏身处。”计夫人话音沉稳,眸色深沉。
“妹妹是有猜疑的人了不成?”侯爷一贯了解计夫人的行事风格,绝不会空穴来风的锁定某一个群体。
“韦潇然为人孤傲,又是谢中郎的遗孀,她肯忠心追随多年的人,岂会是凡俗之辈?”计夫人哂笑一声,“况且嘉应观内控了许久,京兆尹在何处?有此呼风唤雨的本事,能在京郊行事,还绑走了去岁留宫的医仙苏芮,这身份怕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