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轻声道:“我要入京任刑部员外郎了,日后大抵不会再回姑苏。”
裴肃闻言,打趣道,“这乃是一桩喜事,怎还说得这样神伤?除此之外,你这小子可还有一桩未定的亲事,人生志得意满不过如此了吧?”
岑商一时语塞,讪笑两声,敷衍道:“世子说的是。”
依岚听闻岑商要走,又是升官又是娶亲的,估摸着那案子他也不会追查了,一时竟有些落寞。但碍于人多,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岑兄这是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佳偶天成良缘将近。有缘相逢,依岚以茶代酒,恭喜岑兄,鹏程万里。”
杜司司也笑盈盈的打趣,“你这是闷声发大财,竟憋着不言语。你可还记得,昔日初识,阿岚与你我结拜过的,你这见了阿岚追问不放,人家什么都交待了,你却处处瞒着,是不是得罚酒?”
岑商不自觉地看了依岚一眼,她的嘴角一直挂着浅笑,可那笑很勉强,浮于表面,深看好似透着苦涩。
他何尝不是强颜欢笑,突如其来被安排好的官职、亲事,打乱了他本来平静生活里的全部计划,却也碍于亲人的好意,难以回绝。
他勉强扯出一丝笑来,端起酒杯道:“是我疏忽了,该罚。”说罢就仰首饮尽了那酒。
依岚缓缓起身,欠身一礼,柔声道:“几位饮宴尽欢,我身子不适,不该扰诸位雅兴,便先回了,望诸位见谅,开怀才好。”
杜司司瞧着依岚的气色的确不大好,该是陪了许久累着了,便起身招呼随侍送依岚回去。
见人要走,岑商纠结了许久的话,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口,“依姑娘,我知道那妙远道人的所在,不若你随我一道入京,或能求来这毒的解药,也免得你受这毒药磋磨。”
闻言,依岚有些不敢置信的回眸,“岑兄如何知道?她在京中?可这人性情不好相与,并非寻常郎中那般容易接近的。这毒已于性命无碍,不打紧的。”
“她该是在禁宫,”岑商将所闻尽数说出,“我,我本是郑国公府的人,家父想请她过府给阿婆诊病,约莫在年关。姑娘若随我入京,我当有机会让她给姑娘诊治的。”
依岚眸中惊诧的神色尽显,“岑兄的父亲,不是岑长史么?”
“说来话长,我也才知道,岑长史是我伯伯,郑国公府才是我本来的家。”岑商轻叹,垂眸解释着。
裴肃见这人话说道这份上还不明言,心急道:“我替他说,他是公府失踪多年的世子,眼看要认祖归宗,飞黄腾达了。依姑娘或可听他一言,再孤傲的道人,公府的颜面总得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