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好安心做旁的事了。
“芰荷,近几日怎未听你说起房子的事?连着几日都无人招租么?”依岚闪烁着眸光思量,忽而想到了这要紧的住所问题来。
“还真没有,就一两个西边的民房,那处地界三教九流的,乱得很。”芰荷瘪着个小脸,甚是无奈。
“后院的星瞳你去看过么,她伤势恢复的如何?可有异动?”依岚听得此语,索性转了话题。
“每日都去看的,她念着要到前头来伺候姐姐,想必伤势无碍了,至少面色上的乌青都褪了好些。”芰荷一边给人点茶,一边回话。
依岚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沉声道:“莫让她出那小院,再提要来前头,你就寻个由头回绝了,让她静养。”
“婢子知道的。”芰荷将茶汤递到了依岚手里。
“房子的事还是劳你多留意,再不成,过几日我们一道去外头走走,寻觅一番。”依岚伸手接过茶盏,看着里面打旋的茶叶沫出神。
“姑娘既打算在京中长留,为何非要搬出去呢?婢子瞧着夫人待您甚好,您给她银钱也是使得的。外间的房屋到底不如官邸安全,您如今又没了武功傍身。”芰荷不解的支着小脑袋问道。
“夫人与我非亲非故,不好久留叨扰的。去岁应了世子和杜姐姐些事情,自要留京等候一段,私下行事也是外头更自如些。”依岚耐着性子与人解释。
过了初八,依岚左等右等,都没等来岑商的消息。
而此时此刻的岑府里,岑商和公爷闹了些脾气,“爹,侯府既退了亲,您也关了我数日,能否将每日出行的随从撤了?”
“不能。”公爷漠然道,“你这是又要去计府找人不成?”
岑商有些气恼的出言,“儿子答应了人家,有消息便给人送去。依姑娘来京求药,是为解毒,此等干系性命的要事,怎可食言?”
“那女冠失了音讯是事实,你们本也没定下日期,既是等消息,没有消息你急吼吼的去什么?”公爷也来了火气,巴不得挑穿了岑商的那点小心思。
岑商哑然,垂首僵持了良久,才道:“那您遣人给她送个信行不行?妙远道人没了音讯,也不好耽搁人寻别的郎中医治。”
岑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儿子一眼,却也拗不过他,只得没好气的道:“送送送!鸣霄,你亲自替这个混账去计府送消息,就说妙远道人失踪,让她另请高明,莫误了病情。”
鸣霄讷然的看了眼公爷和岑商,拱手一礼,忙不迭地的跑了出去。
初十这日的傍晚时分,暮色昏沉。计府门外,鸣霄与管家交谈了片刻,便立在门前等候。
管家入内去通传了依岚,言说有位叫鸣霄的小哥儿自公府来,有口信传递。
依岚顺势便要起身出去,可脑海的理智劝住了她,她转眸望着芰荷,“你去一趟,把话带回来。”
芰荷顺从的前去,见到板着脸的鸣霄,不由得又缩了缩脖子。
“我家姑娘托我传话。”她轻声说着,眸子躲开了鸣霄的冷脸。
鸣霄一本正经道:“道人失踪,另请高明。”
“记住了。”芰荷垂眸应允,等了须臾,见他无话,转身便要逃离这座冰山。
忽而,身后这人又道:“少郎非是失信,婚约不成禁足多日,不得已。”
芰荷脑子懵懵的,只茫然的点了点头,“我会告知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