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盾,保护阿桃不被人欺负。”
薛桃眼泪扑簌流了下来,口中喃喃道:“阿娘,阿娘……”
“阿桃,阿娘怕是不行了,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以后阿娘不在你要懂事,要听你爹的话。”
谁要懂事,谁要听那个满腹仁义实则虚伪恶心人的话。
阿桃只要阿娘在身边。
薛桃想说许多话,然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了一扇紫檀便座嵌玉石花卉宝座屏风前,屏风后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突然一个稳婆模样的人抱着一个白布包袱走了出来。
薛桃看着沾了血的包袱,颤声道:“这是我弟弟吗?”
稳婆垂手不敢回答,她又泣声问道:“这是不是我弟弟?”
突然那白色包袱从稳婆手上滚落下来掉落在地上,布渐渐掀开,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赫然是驿丞口吐白沫的脸。
“啊!”薛桃叫了一声,双眼睁开,鼻子传来药物的味道。
旁边余婆婆缓缓走过来看她一眼,又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道:“终于退烧了,薛姑娘,你这是得了风寒了,怎么不早点吃药?”
风寒?薛桃想起她前天发的那场烧,原以为已经好了。
她从木板床上坐了起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两壁都是药柜的房里面。
“这是衙署的医室,刚才你晕倒的时候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余婆婆把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递给她,“喝了吧,喝了就好了。”
薛桃接了过来,一股苦而涩的味道迎面扑来,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药了,以前吃药的时候,旁边的婢女总是很有眼色的给她拿蜜饯果子过来压住那些苦味。
然而她现在在平凉城,早就不可能再有那些蜜饯果子了。
薛桃把汤药吹凉,捏着鼻子一口气把药喝完了,苦味在嘴里面久久也没散去,她坐在床上皱着眉头压抑住心中的那股恶心。
余婆婆慢慢走到药柜前,拿着戥秤在那称药,等到用纸包了几幅药后问她:“刚才你躺着的时候口中一直不停的喊阿娘,怎么,你阿娘没和你一块过来?”
薛桃眼眶有些红,她低低道:“我阿娘前年已经去世了。”
余婆婆有些唏嘘,难怪刚才睡梦中神色那样凄切。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薛桃看着地面上的光线,几粒尘埃在中间飞舞,她缓缓摇头:“没人了,我家就我一个。”
余婆婆没再说什么,她把手上的药递给薛桃:“回去后一日两次准时喝,不然年纪轻轻留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薛桃谢过余婆婆后接过她手中的药,想了一下问道:“余婆婆,你说,我以后死了还能见到我阿娘吗?”
余婆婆眼皮一掀,额头上的皱纹动了动,终于道:“奈何桥上的鬼魂何其多,你阿娘必定已经投胎去一户好人家了,薛姑娘,你还年轻,可别做什么傻事。”
周煊的手在门口停了一瞬,然后打开,看到薛桃和衣坐在医室的那张简陋的木板上。
她脸上苍白,气色却比早上好了很多,琥珀色的眼睛转过来看他的时候一动不动,好似想到了什么事一般。
周煊负手走了进去,问余婆婆:“薛姑娘身体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