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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蛊术(2 / 2)

这回答不仅零碎,而且完全没有提到秋玉疏。

众人都在等越明初翻译。

越明初薄薄的唇瓣张开,毫不犹豫地向众人转述:“它说,是颜师兄养蛊反噬。”

秋玉疏一愣。

越明初神色平静,语气笃定。若不是她能听懂刚才的蛊语,差点就相信他了。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情,他为什么会帮她?

秋玉疏在这边百思不得其解,那一边的颜花君直接暴怒。

她的眼珠瞪得快要突出来,难以置信,一把抓住越明初的衣领:“此言当真?你可有胡言乱语,维护秋玉疏?”

越明初被衣领勒得喘不过气来,努力蹦出几个字:“此言当…咳…当真……”

一旁的宣如霜“啧”了一声:“颜岛主,是你说要用问蛊术,人也是你自个挑的,此刻怀疑的又是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颜花君目光如刀,恶狠狠地直视越明初。

而越明初坦然回视,一脸真挚。

秋玉疏见了,心里感慨:这家伙的演技不错,不亚于自己。

“好。”颜花君松开手,仍旧饿狼般凝视越明初,下了命令,“既然你没说假话,那就对天道起个誓。”

秋玉疏脑中的弦猛然崩紧。

若对天道起誓,那越明初必定会被天雷劈中。届时,大家便会知道越明初撒了谎。

除非……

秋玉疏的脑海里闪过一个主意,但她不能堂而皇之地告知越明初。

她再一次驱动食骨蛊,试图让食骨蛊用蛊语来提醒越明初。

越明初弯腰咳了几声,然后站直了,缓缓竖起右手。

苍白而修长的五指并拢,如青松一般,直对苍天。

“天道在上,弟子越明初,在此起誓,咳咳。”越明初一字一句,不快不慢。

颜花君直视着越明初,脸上的肌肉因而愤怒而微微抖动,一把剑浮现在她手中。

宣如霜非常严谨地设了一个结界,以免真的有天雷降下,余威误伤周边的人。

食骨蛊受到秋玉疏的催动,却因为仍旧受问蛊术的控制,嘴巴张合了半天才说出一个字。

秋玉疏心下着急,看向越明初,试图用眼神示意他慢下来,听听食骨蛊的传话。

此刻,越明初也正好看着她。

他的瞳孔透亮而清澈,像是草原深处一汪人迹罕至的湖泊。

玄色的门服将他的脸衬得愈发苍白,而面颊上则有一抹似乎是因为咳嗽而导致的淡淡红晕。

整个人像夜晚海边被月光晕染开的珍珠。

越明初立刻移开视线,一丝秋玉疏看不明白的情绪从他眼中一闪而过。

“颜师兄私下养蛊,反被蛊伤。若有半字虚假,请天道降罚。”

越明初最后一个字落了地。

众人屏息等待。

天空澄澈如许。

别说天雷了,连一片云都没有。

颜花君紧紧握住剑,不死心地继续等待。

突然,一阵风刮过,带得树叶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颜花君的眼睛一亮。

风温柔地吹落几瓣海棠花,拂过越明初的鬓发。

无事发生。

秋玉疏诧异地眨了眨眼。

这家伙,脑子挺好使啊。

若他发的誓是“他如实转述了食骨蛊”的回答,那必遭天雷。

但他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颜松云养蛊,然后被蛊所伤。

天道自然不会降下雷罚。

颜花君闭了闭眼,而后愤怒又癫狂地狂笑出声:“好,好,好!”

她抱起颜松云,召来一片云雾,回岱屿岛去了。门下弟子们同在场的其余岛主们道了别,也走了。

宣如霜看着岱屿岛众人狼狈离去的背影,问秋太易:“她就这么走了?这养蛊之罪……”

秋太易平静道:“养蛊的是颜松云,他已自作自受;颜岛主是养子不教,不是什么大错,如今已受丧子之痛,不必再追究了”

宣如霜拱了拱手,叹道:“宗主向来宅心仁厚。”

秋太易笑了笑:“同是为人父母罢了。”

秋玉疏保住了剑骨,心情大好,暂时没心思搭理她这个虚伪的爹。

此刻,她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个人。

她微微眯了眯眼,看向越明初。

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三番两次地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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