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掉。”
傅惊梅上前几步,划亮一根火柴替她照亮,裴柔之翻翻找找,很快取出一块朱红木牌,“看。”
几人凑到一起,借着蜡烛最后的光亮看清了上面的字迹。火苗这才抖了抖,殿内重新陷入黑暗。
傅惊梅琢磨了几遍,不确定道,“不对啊,既然有人买柔之的命,他们为什么又费力把你们绑过来?”
“看这个!”大虎从桌上跳下来,头上顶着另一张黑漆木牌,上面同样刻着裴柔之名字。
“黑漆是要活的,红漆是就地格杀。看来买你性命的还不止一家呢!”将木牌放下,大虎转身又跑去木牌堆里翻找起来了。
傅惊梅蹲下翻看那两块木牌,“你说这两个单是谁下的?”
“还能有谁?想活捉我的一定是裴家,要命的么……大约是秦家吧。”裴柔之漫不经心起身,“只不过兰门见人下菜,秦家在江南半句话说不上,他们当然优先照顾裴家的生意。”
傅惊梅听了这话胸口一动,“秦家为什么要杀你?他们难道不想找到匣子吗?找到匣子可就能当皇帝了。”
话问出口不等裴柔之回答,自己心里便有了数,“他想造反。”
麒麟胆之所以能搅动风云,不仅仅因为它是稀世奇珍,更因为它象征着王权,能给拥有它的人带来帝王气运。无论那人有没有资格,只要拥有了麒麟胆,就能让命运的天平向他倾斜。
这样的东西,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都不可能轻易放过,何况是秦牧?多年来,麒麟胆的下落成谜,各方势力苦苦寻找不得,只是越来越多的线索表明江陵和此事有关。霍伯彦的身份不明,对他们来说裴柔之就是江陵唯一的后代。
如此,能狠心除掉她的要么对皇位毫无兴趣,要么就是准备靠自己夺取皇权。秦牧屯兵西北,属于哪一种实在是个送分题。
“那庄子岂不是有危险了?”大虎绕起了圈子。
“先别想那么多,出去要紧。”霍伯彦拉起了两人,“猫豆包,找路。”
裴柔之向前走了两步,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回头凝视着那座大黑天雕像出神。
“看什么呢?趁没人赶紧走了!”
傅惊梅上前拉她反被拽住,裴柔之指着雕像:“大黑天手持宝剑钢叉串珠都正常,但怎会结释迦摩尼的触地印?”
大虎正从肚子里掏东西,听见她的话不耐烦道,“管他呢!这帮假和尚在寺里摆什么都不奇怪!没准连这雕像都是地摊买的!”
傅惊梅也觉得此刻实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管他什么猫腻,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怎么说都行。偏偏裴柔之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自己一个不留神,她竟是已拧起裙摆爬上了供桌,去掰那只雕像的手。
她那点猫挠一样的力气如何能成,傅惊梅见此急忙叫霍伯彦帮忙,几人一起上手又转又拧,终于摸到了个关节处用力一抬起,只听咔嚓一声,原本垂直向下结成触地印的手向上一百八十度,变成个向上伸展的“施无畏印”。
“喀拉拉——”大殿另一侧发出机括的声音,一个巨大沉重的供桌缓缓移动,露出后面的巨大空洞。
“臭死了!”大虎抱怨,“不义之财的味道。”
几人好奇地凑近看了看,细微的火光照亮了里面光华耀目的宝物,仿若《一千零一夜》中四十大盗的藏宝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