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下不了手,是我爹杀了他们。我爹死后,他们又来,我就把他们全杀了。”
短短的几句话从他口中说出,让人不自觉地脑补起一场血腥的厮杀。
“我杀的第一个人,他中了我的陷阱,被吊起来了,我就用□□穿了他的脖子。当时我的手很稳,可是后面几天我都睡不着,想着那个人临死前的脸。”
“那你后来是怎么重新睡着的?” 傅惊梅没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她很想知道这个困扰自己问题的答案。
“后来我太困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霍伯彦回答。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大虎在识海里不屑地撇嘴,“说了等于白说。”
“哦。” 傅惊梅干巴巴地回应,按了按发痒的腰部,这是伤口愈合结痂的预兆。
她委实不知该作何表情。
按照正常的动漫流程,霍伯彦这样的美强惨少年会在高虐的BGM里来一波回忆杀,然后用忧郁又深邃的眼神望向天空,对她说上一段特深奥、或者特热血的话。
这时她就会配合地露出一幅“斯国一!我的三观都被重塑了!”的表情,从此结下羁绊......
但真实的美强惨少年是如此的朴实无华,会吃烧鸡弄得满脸是油,会在受伤后留下大片狰狞的疤痕,还会在你需要安慰的时候说些毫无用处的屁话。
“这就是你的建议?”
霍伯彦轻声说:“你动手时就已经做出决定了,你只是接受不了这个决定。”
“说得容易,你是不知道在我从前生活的地方,杀人是件多可怕的事......” 傅惊梅赶紧收住自己的失言,掩盖地咳嗽了两声,“不过我会试试你说的办法的,谢谢。”
“不用谢。” 霍伯彦拨弄了两下火堆,下面的芋头散发出勾人的香气,烤好的坚果也变得酥脆。
他依旧没有看向傅惊梅,但语气坚定:“想活着,不是错。”
傅惊梅点点头,拉开窝棚的小门,弯腰走了进去。
夜晚,傅惊梅再次被噩梦吓醒,神志恍惚地刚要睁眼,就觉得面前投下一片黑影。
她从睫毛的缝隙望出去,粗糙带茧的手挡在她眼前,只隔了一颗坚果的距离。被这只手一挡,四周的烛光也变得朦胧又遥远起来,仿佛极昼时不落的日光。
傅惊梅无声地笑笑,重新闭上了双眼。
没有什么事是别人安慰几句就能解决的,最终都要靠自己扛过去。或许大虎能把痛苦的记忆彻底封闭,让她不再想起,但心里的迷惘,唯有自己能够解开。
这一点,霍伯彦心里也是清楚的吧?所以才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整夜都陪在床边,在她每次惊醒时,伸手挡住刺眼的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