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吗?”
“知道啊!咱的库房里也有两支,一支过了百年,另一支也有近百年了,还是先皇赏下的。怎么啦?”
将军夫人翻过身,伸手抱住了丈夫,“这几年外面的好参也是越来越难见了,偶尔倒有人送来些年份久的,只是药效跟辽参没法比。”
秦牧握住夫人的手,罕见地迟疑起来:“那......你说,今年才贡上的两百多年的老参,除了内库,还谁有?”
将军夫人全身一颤:“什么?”
烛火重又被挑亮,夫妻俩坐在一起,望着桌子上的那个锦盒。
“这是梁肃之从看管他的那户人家里偷出来的。”秦牧的声音干涩:“他说的证据就是这个。”
秦氏看着锦盒里的老参,上面的签子是红色镶金边的,在烛火下一跳一跳地扎人眼睛。
“夫君,你是怀疑......” 她明白过来,瞬间怒不可遏,“杜锐这匹夫!竟然和辽东军勾结在一起!之前的联姻恐怕也是耍我们的,要拿我们做他的投名状!”
秦牧的神色也很难看,但他明显怀有疑虑,“也不一定就是辽东军,以京中显贵之多,有这东西的人家并不难找。”
可秦氏显然已经认定了:“不是辽东将军还能有谁?梁肃之说的那些内宅信息,和他们家全都对得上。你不知道吧?他们家的嫡女今年算算也就是十七了,小的那个才五六岁。再说梁肃之没理由骗我们!那是拿他自己、他妹子的命来冒险!”
“话虽如此,我也相信梁肃之说的是实话。但......未免太反常了。” 秦牧沉声道,“之前杜锐和裴家断了,已经得罪了三皇子,又为什么重和辽东军联姻?何况以辽东军的势力,大概也看不上杜胥那样的人品。”
“这些先不论,杜锐此人不能再留了。一旦武安侯府真搭上辽东军,我们必定大祸临头。”
秦氏很果断,“之前他们搭上裴家,不敢和我们翻脸。可辽东那位不一样,他有钱又有兵,三皇子极为倚重。如今杜锐要是真悔了和咱的婚事,那就彻底没了钳制他的筹码了!”
秦氏越说越激动,站起来绕着桌子:“何况,何况他们手里还握着我们的把柄,他们要是真和辽东那位结了亲,可就是铁打的三皇子党了!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三皇子和五皇子的事儿闹的这样凶,放着这么大个要害,对方怎可能留着不用?”
她的这番话戳中了秦牧的担忧,他咬牙道:“对!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我本想低调行事,但现在避也避不开了。哪怕咱们错判了人,杜锐也不能留着了。”
秦氏心下稍安,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凑近丈夫说:“你不知道吧?杜胥那个死了的世子妃,就是裴家前任家主的掌上明珠,闺名阿淑的。听说她的墓都被人挖了。这得是多大的仇怨啊!你说会不会......”
“什么时候的事?” 秦牧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氏被丈夫的表情吓了一跳:“就是不久前的事,你上次去大营之后。”
秦牧的脊背上爬过丝丝凉意,阿芩的话击中了他脑中某个久远的记忆,几秒前还混乱不堪的思路,在此刻探向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阿芩......那个裴淑......”
秦氏第一次看见丈夫露出这样的表情,仿佛有过去的鬼魂降临在他身上,“是不是......当年那个姓江的外室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