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应该能染出来一部份了吧?” 裴柔之问,“去草原时可以带上。”
“应该能了,染布受天时影响还是大,不太稳定。不过工坊那边应该染出不少存货,够用的。”
傅惊梅说,“咱们这次买的那些刺绣、绒花、茶叶也一起带上,肯定能给那些西域商人一个惊喜!”
“窑口的事,真决定好了?” 大虎问,“姓白的老头可是屁颠屁颠地回去拿文书了,你要反悔了,他大概会跳江。”
”嗯,存在你那里的钱,买窑口绰绰有余了。“ 傅惊梅整理了下信纸,将它们一一放好。
“真是有钱没地方花了。” 大虎嘟哝了一句,换了个姿势眯起眼养神。傅惊梅摸了摸它的头,大虎抖了抖耳朵,尾巴甩了两下。
窑口,是所有设施、器具和窑工的统称,不是个小数目。
傅惊梅掏钱的时候也有点心疼。但等一式三份的文书上印了鲜红的指印,扣了大大的官戳,这个窑口还是属于她了。
白长庆的脸上显见地带了活泛气儿,对着她连连作揖,千恩万谢后离去,并许诺日后傅惊梅来他这购买生丝,价格一定大大优惠。
这倒是出乎傅惊梅的意料,没想到自己因祸得福,出了趟门就为庄中找到了靠谱的供应商。否则按她原本的计划,短时间内是不打算碰江南产业的,这里的水太深。
那天白长庆提起烧制瓷器,倒让她想出个赚钱的新门路,越琢磨越觉得可行。至于那些和白家过不去的人会怎么想,她并不太担心。事实正如她所料,那几家后知后觉窑口被卖,本想发作一二,给对方点厉害瞧瞧。结果查来查去,那接手的人根本不在本地,买下窑口也是私用。
几家一拳落到空处,纵然憋了一肚子不甘,也只能作罢。暗骂那个白长庆运气好,找了个外地的冤大头。
冤大头傅惊梅此行收获颇丰,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天气一天天凉下来,众人收拾好行装,准备返回京师。
刚买的窑口当然不能这么放着,傅惊梅想了又想,决定暂时先让原先的窑头代管,等她这边腾出手来再料理。
听白长庆说,原先的窑头是个老实本分的人,短时间内还是可靠的。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手中可用的人太少了,稍微有点变动,就面临着无人能用的窘境。建立修家庄时,傅惊梅最需要的是技术性人才,可随着生意越做越多,她现在更需要管理型人才了。
找人才难,找合适的人才更难,找可靠又合适的人才是难上加难。
“以后在江南行走,要想更方便,还是选些本地人培养为好。” 裴柔之说,“庄里的孩子都是北方口音,无论是开铺子,还是作探子,当地人首先就多层防备。”
“话是这么说,但这一时半会的,我上哪找人去?” 傅惊梅很无奈,“总不能绑人啊!”
她看着裴柔之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该不会又想坑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