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在树上,别怕,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
芽儿还是遇到了那个清隽温柔、身上带有淡淡青草味道的男子。她还是为了他离开了江城,芽儿没有忘记合欢的叮嘱,可是有些事它是不由自主的,躲是躲不掉的。
合欢看着莫白和小合欢的背影,夕阳无限好,只是更羡慕此刻的温情。这样的场景合欢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了,她慢慢的靠近,再靠近一点,她和莫白站在一起,合欢的手想碰触却又缩回了手,来来回回,最后手还是穿过了莫白的手,合欢看到这一幕笑了。
“师傅,为什么停下。”小合欢不明白莫白怎么突然停下了步伐,是还有事情未处理完吗?
莫白微微愣神,他刚刚感觉有股凉意从掌间传来,“没事,起风了。”
起风了?那要下雨了吗?小合欢赶紧拉起莫白的手,她要赶紧回去把院子里的葡萄收起来。莫白看着自己手中小姑娘白嫩的手,轻轻的牵起一起往天清殿走去。手中的暖意取代了之前的那股凉意。
几日后—
“我们一定要去千华山吗?那里路途遥远,少说来回一个月有余。我怕不跟师傅说他会担心的。”
“合欢,千华山有一个人等了你太久了,她那里山上的花也开了,我们去看看好吗?”
这一路合欢一直在心里对自己说再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定要阻止那些人的见面。可是当她们赶到千华山的时候,那个站在花海中对她们回眸一笑的男子为什么会在这里。
“合欢,你来了。”他对小合欢说,可是又好像透过她对她身后那真正的合欢打招呼。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时间不对,陆悠生不可能会在这个时间点在这里。是哪里出错了呢?到底是哪里?合欢努力的回想以前相遇的时间点,生怕自己的记忆错漏了什么,可是他明明就应该是在自己去找谛听的时候才来到千华山拜师的。
在合欢拼命思索的时候,陆悠生打断了她的思绪,“合欢他们的相遇是注定的,你改变不了。”
合欢看着那个立在花海中的人,皱眉道:“可是我既然回来了就是要改变命运,带莫白回去也要带他们回去。”
“你觉得回去他们就能幸福吗?艳娘无错可是她已为鬼,芽儿没错可她已经步入妖道,夏芜更无错却只因为她是魔,这个世道对于她们有太多的偏见,即使没有遇到顾笙,楚辞和陆悠生,她们也是会遇到别人。合欢你带回去的不是一个结果,只会是一个起因。炎炼在等你,莫白在等你,玄默在等你,你要真正的明白你需要带回去的是什么。”那声音满含关心与劝解。
合欢低声道:“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想要大家都活着。”
陆悠生叹息,道:“我入不了轮回了,佛说要学会放下,可是我放不下。孩子,别活的这么痛苦。这本就不应该是你的错。”
陆悠生死后佛骨化为舍利子,是它把合欢和玄默带回到这里,他用自己的转世轮回换一个可能,换一个新的开始。而世间再也不会有陆悠生,这也是一个佛渡众生的选择。
如若世间再无陆悠生,那么夏芜是否就可以活着?她唯一的亲人,合欢只有姬尧这一个姐姐,她只求佛主大发慈悲能把亲人还给自己。
可是正如陆悠生所说的命运的结果不会改变,改变的只是过程,夏芜最后还是为了另一个男子死于祭魂当中。
合欢在千华山陪着夏芜等待着看一场盛大的花海,而玄默这边则是在炼狱陪着炎炼描绘世间的色彩。
“玄默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呢?”
“炎炼等你出去了我带你去看看这世间,用你感受到的去创造一个新的魔都。”玄默上次没有见到魔都的境况,他只记得那漫山的火和血红的水,还有虚无格荒凉的冷。
“玄默如果我们出去了,你一定要陪我去看看人间,我真的有点想回家了。”
炎炼你可知道你成年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一定不会知道自己会受怨念缠绕,食邪恶而生。玄默很伤感,他想到了牙婆,吸收天地之灵气而生最后却以吸食怨灵而活,多么讽刺又多么可悲。
炎炼,那时候真的回家了,你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如果合欢在,也许她会告诉玄默四个字:面目全非。
小合欢很蒙圈,她被莫名其妙的请出了房门,自己这是不被待见了吗?
夏芜记得几日前见到陆悠生时,白衣少年,谦谦君子,只是面带一些忧愁。他告诉她,他只是想来百花谷看一次花。
“我是画骨师,整日都是在与魂魄打交道的,所以我看的见你。他说他只是来赏一场花,等一个故人。他等的人是你吗?”
合欢知道陆悠生等的不是自己,他一直想等的都是夏芜。他答应要陪这个女人在百花谷赏一次花,也曾许诺过百年。可是终究有些话因情爱而说不出口,有些事曾伤害过所以变成迈不过去的坎。
“我是合欢,我是你的妹妹。” 合欢不想以姬落来介绍自己,她不是想否定自己身为月妖族人的过去,她只是觉得现在的夏芜和合欢很好。
夏芜温柔的看着以魂魄示面的合欢,笑道:“怪不得我觉得你很亲切,真好,我有家人了。”
合欢以为自己说出真相,需要费很多时间去向夏芜解释,才会获得她的信任。可这个女人也太容易相信人了。是啊,她就是这么温柔良善,夏芜本该就是这样。
地藏菩萨把姬尧送于青山寺一百年,洗去了身为姬尧的仇恨与绝望,迎来了记忆空白、纯良的夏芜。
姐姐这样很好,别作为姬尧活着,仇恨她记得就好,绝望她感受就好……她的姐姐就应该是画骨师夏芜。
“她为什么总是犯困,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合欢有些担心小合欢。
“你们本是一人,灵魂也是一体,在一起久了会有反噬,而她的灵力没有你强大,你很快就会占有她的身体。”
合欢一怔,莫非……
“合欢,师父知道今天你没有错,但是我找不到两全的办法。”
“师傅的小徒弟快点长大吧。长大了就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地方。”
“合欢你没有错,是为师错了。”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