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的暑假,阙晓风和阙玉儿常规性的回家办了一些手续,而乐残月放空一次自己,去了不为人知的地方旅行,而她的工作问题,一直由身为堂兄加老师的乐天成操心,最终被一中以是他们输送的人才为理由留了下来,等她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局,连入职手续都被乐天成一手包办了。
乐残月踏进熟悉的校门那一刻,看了看校门口张贴公告栏的地方,一幅画面无意地涌了出来:
一个看着很面冷的男孩,一个梳着马尾巴的女孩,头发有些发黄。
“阙(jué)晓风——”
“是阙(quē)晓风。”
“阙(jué)晓风——”
“是阙(quē)晓风。”
“你不知道吗?阙是个多音字,可以读‘quē’也可以读‘jué’,还可以读‘què’的!”
“可是作为姓氏它只能读‘quē’呀!”
“那可是你说的,尽信书不如无书呢!书上注解的不一定都对。”
“我家世代都姓阙(quē),又怎么招惹你了?”
……
画面渐渐模糊,乐残月抬脸笑了笑,心境平和地迈进了校门。
校长已经不是四年前的校长了,看见她进了办公室,笑着上前握手问好:“欢迎咱们一中走出去的才女再回一中奉献青春!”
乐残月浅笑:“校长过奖了,感谢母校的栽培。”
“你可是T大的高材生,还想着回家乡支持建设,好多单位争着抢着要,我可是蹲在人社局局长办公室足足三天,才答应把你给我们学校的。”
乐残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辛苦校长了,我会尽心尽力为学校服务的。”
就这句尽心尽力,学校给她安排了两个班的语文和一个班的物理,可谓是文理兼搭,她没在意这些,只是听说语文教研组和物理教研组拼了一回,说是都争着要她,一个说教语文就该划在语文组,一个说教物理,肯定是归物理组,结果年级组长出来说了句话:“乐残月学的是汉语言文学专业,按专业来吧,直接划语文组。”这才结束了双方的持久战。
乐天成笑她:“被人争来抢去的感觉,挺享受吧?”
乐残月坏坏地看了他一眼:“您来享受这感觉怎么样?”
乐天成哈哈大笑:“小丫头片子,我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可是五个班的主科压在身上,你已经够轻松了。还有,我是你哥呢,别这么没大没小的哈!”
乐残月看了看他,回过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是,你是我哥,还是我老师,我会尊重您的,幸好我没教数学,不然碾压您!”
乐天成在后面笑着摇头:“还说尊重我,这就瞧不起我了,你还是我教出来的呢!”
他心里甜甜的,因为他知道乐残月就一张嘴,私下里与他没大没小,但心里和面上绝对的尊重他。也是因为她们这一届,考得非常不错,进入名校的都十几个,所以他被学校提拔为了教导处的主任,专门负责全校的教学工作。
一切走上正轨,乐残月过上了朝九晚五的生活,学校的生活虽然忙碌,但丝毫不妨碍她照顾家里。
母亲依然在做着一些力所能及的小工;父亲下肢虽然瘫痪,但手头上还是可以帮母亲做些事情;妹妹已经在读大学了,怕家里负担不起,她选择了在本省读,时不时的还可以回来照管一二;弟弟就在一中读高中,乐残月到了一中任教后,因为是直系亲属,所以学费减半,家里负担就更少一层。
其实这个减免学费的事,是校长看到她家的实际情况,找了一个借口为她着想而已。聪慧如斯的她,肯定知道理由,但盛情难却,加上自己又需要,所以也就没有推脱。
教室里,书声琅琅,乐残月拿着课本,边走边看着身边的学生,思绪飘飞:
和阙玉儿坐在前排的乐残月,偷偷地扭过头去,看着教室最后一排的阙晓风,安静地坐着,冷冷的,酷酷的,干净的眼睛,专注地看着黑板,手里的笔不停地动着,像一首流畅的歌……
“乐老师,乐老师!”学生们小声地喊着她。
她回过神来:“啊,课文读完了,我们一起来看看作者,以及作者写这篇课文的目的,倾注的情感。”
“乐老师,我知道,我来说!”一个男生站了起来,干净的双眼看着乐残月,带着乞求和肯定。
乐残月点了点头:“那你来说。”
男生侃侃而谈:“朱自清,出生在江苏东海,但却是浙江绍兴人,因为祖籍在那里,无法改变。他是散文家、诗人、学者,还是民主战士,出过散文集《背影》、《你我》等,还有杂记什么的,在清华大学,是中国文学系的主任。在反饥饿的战争里,他不为五斗米折腰,为好友李公朴、闻一多等人奔走呼告,现在清华大学里的水木清华,就是他写《荷塘月色》的地方。”
乐残月惊讶于一个高一的学生这么见闻广博,想想自己那时候,所有的一切仅限于书本。她高兴地点了点头:“看来同学们在课前是做过功课的,也希望大家在我的课堂上,能够畅所欲言,我不喜欢一言堂的课,语文这门学科本来就是灵动的,所以一滩死水的课堂,不是我的追求。”
学生们都睁大眼睛看着她:“真的可以吗,乐老师?”
乐残月点了点头:“嗯!”
于是便有了这样的画面:
“老师,《荷塘月色》写在1927年□□政变时,他坐在清华园的荷塘边,看着天上的月亮,想到人间的沧桑,忧心时政,向往自由民主的生活。”
“老师,时局的混乱,作为爱国知识分子的朱自清,他看不到未来,找不到出路,心里惶然,觉得没有前进的方向。”
“老师……”
“老师……”
乐残月在大家都停下了才总结道:“看来大家对这篇课文理解得很到位,说到了作者,说到了文章表达的思想,说到了结构,甚至是分析出了文章的写作手法,那我就大家说的这些东西,再给以理论上的提炼,形成一个大致的知识框架,这对以后我们学语文,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一堂课,师生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