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的人,这要是再复发了,可不是这么好治的了。”叶重拿起胶囊,按照剂量取出。
“我就知道你盼着我死。”床上传来闷闷的声音,叶惊涛本来就心情郁闷,这一说话,又咳了两声,声音和破风箱似的,听着难受。
叶重无奈,“我盼着您活呢,您不吃药,糟蹋的可是自己的身体,您看隔壁白爷爷,人家也是进了医院的人,可比您爱惜身体多了。”
叶惊涛好像被一下碰到什么弦似的,蹭一下翻过身来,“那你认他当爷爷去吧!”
说完猛地感觉自己失态,又背过身去,一句话也不肯再说了。
背后忽然也没了声音,叶惊涛在思量自己是不是话说重了的时候,听见药放下的声音,叶重竟已经走了出去。
叶惊涛一阵心酸上来,滴落两滴老泪。
不一会儿,有人又进来,叶惊涛翻身一看,竟是一个老头。
不用想,定是那抢走他孙女的白老头了!
叶惊涛脸色更差,但是白磊却笑呵呵的,喊了一句“老伙计。”
叶惊涛简直快被气好了,他堂堂叶氏集团的董事长,谁敢这么叫他?
但是白磊不管那些,他进来之后,毫不见外地坐在叶惊涛的床上,絮絮叨叨起叶重和白宸的事儿,有的是叶重喂鸭子不小心喂错了东西,差点送一只鸭子上西天,有的是白宸又带了什么新鲜的动物回家。
白磊说话还带点口音,但是却天生让人觉得亲切朴实,还诙谐幽默,他有时候还会拍叶惊涛两下,亲密地仿佛是一家人。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在叶惊涛终于绷不住笑了一声之后,两位老头的关系就好像迅速拉近一般,最后叶重和白宸一同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两位脸上都跟笑开了花似的,连褶子都好像在用力地笑。
叶惊涛脸上的笑根本收不住,一种尴尬的情绪在祖孙二人间蔓延,他差点挂不住。
他平常都不会这么笑的,都是……都是因为这老白头!
叶重轻飘飘看了他一眼,装作不经意抬手咳了一声。
叶惊涛:……他这孙女还能装的再假一点吗!
于是进来的二人又默默退了出去。
叶惊涛松了一口气,拍了白磊一下,“都怪你这老白头!”
白磊哈哈大笑,“老伙计,你看看,你高兴了,孩子也高兴,咱自己把日子过开心了,不比啥都强!”
叶惊涛也有些如释重负地笑了一声,“就你明白!”
两个老头相视一眼,又是哈哈大笑。
小院里,叶重和白宸互相对视,也是无声一笑。
叶重和叶惊涛之间,就好像隔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结,经年累积下来,不知该从何解起。
她索性便不解了,直接将白爷爷叫过来,也算有个年纪相仿的人,有个伴儿。
却没想到,白爷爷平日里只是慈祥老头,碰上叶惊涛却如此厉害,一个世家贵族的老爷子,一个面朝黄土的老农民,二人竟能成为老哥们儿。
叶重在白宸耳边小声道:“平常怎么没看出来,白爷爷这么健谈?”
白宸也是惊讶,也学着她小声道:“可能这就是……代沟吧。”
叶重深以为然,又觉得他这样说话分外好听,低低的气音喷在耳边,不亲一口实在说不过去。
只不过白宸好像预料到她要做什么似的,后撤一步,让叶重不能趁机偷香。
叶重好不惋惜。
白宸却严肃了神情,“你到底瞒着我什么事?”
叶重弯着一双眼睛,“不愧是我们家白教授,竟然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白宸却有些生气,“你果然是瞒着我,我本来以为叶家爷爷只是过来小住,可是如今这屋里的陈设和他病了之后你的表现,分明是打算在这里常住。那叶家原来的地方怎么办?”
“先别生气。”叶重双手拉着他的手,轻轻挠着她的手心,“这件事本来想晚一点再告诉你的,毕竟还有一些收尾工作没完成,而且——”
叶重的表情带上些做作的委屈,“我怕你知道这件事之后,就不要我了。”
说着竟偏过头去,做伤心状。
白宸顿时担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想和你……”
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够。
叶重转脸正视他,眼中含笑,“想与我什么?”
白宸抿唇,“你先说正事。”
“哦,倒没什么,不过就是将叶氏集团百分之七十的收益捐给了南城政府,换他不对我叶家出手罢了。”
白宸蓦地睁大眼睛,“叶重!”
叶重对自己捐出叶家家产的事情倒不亏心,这事本来也是和叶惊涛剖析利弊之后商量出的结果,自古商与官斗,皆下场惨烈,而且叶重早就没了那份尔虞我诈的心思。
可现在看着白宸的表情,她却忽然有些心虚。
若要打个比方么,大概是老公偷拿家里的钱去投资,结果血本无归……
但是她这情况明显不同,可是抬不起头来的感觉却惊人地相似。
“你以为我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会离开你?”白宸手背青筋暴起,他极力压制着怒气,“你以为我为了什么才跟你在一起?!”
叶重眼神一亮,笑意盈盈,“所以,你认为我们是在一起的,对么?”
白宸一噎,看着叶重笑得跟个偷腥的狐狸,才发觉上当,“你——”
叶重却没让他将反悔的话继续说出口,她轻轻踮脚,堵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