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孝字压身,不敢反驳,可邹氏就宛如吞了一只苍蝇。
她私下和江清月抱怨:“这还真是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我算是开了眼,这还有逼着人劝人给人做小的?”
缺不缺德?
要早知今日,当初她哪儿来的脸,义正辞严去劝萧梦得别给江清月做妾?
呃,合着给自己夫君做小就不行,给别的任何男人做小都行。这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江清月何尝不烦恼,也不知道母亲和妹妹是怎么样的鬼迷心窍,她不愿意就算了,哪儿找不着个既合郡王妃眼缘,又好拿捏的女子来?
还让他去劝?他怎么劝?他怎么开得了口?萧梦得只需要一句话就能给他撅回来:既有脸来劝,何如当初纳了她?
这不是吃了吐吐了吃吗?
夫妻俩对面而坐,各个蹙眉,邹氏苦中作乐的笑起来道:“我倒好说,横竖一样的话两面都能圆。”
本来就是,人都有不得已,世家贵女选秀进宫,哪能各个都当皇后?还不都是妃嫔媵御,说到底还是妾。
郡王怎么说也是皇孙,给他做妾,不要说对萧梦得,就算对于世家贵女来说也不算辱没。
这事儿要真能成,的确是萧梦得高攀。
邹氏心下略定,嘲笑江清月:“就是不知道世子爷想怎么劝?”
他劝个屁。本来表兄妹之间就尴尬,又是为着这种事,他没那个脸,也张不开那个嘴。
江清月懊恼的道:“阿征糊涂就罢了,怎么母亲也不劝着些?”
这也就是子不言父母过,否则正说反了,应该说婆母糊涂了才是。
邹氏道:“听说郡王妃病了。”
她病了是常事,不病才稀奇,江清月无奈:“既是病了,就更应该好好将养身子,何必为这种琐事烦心?说到底,什么都是虚的,她怎么就这么看不开?”
有没有嫡亲儿子有什么要紧?说句不中听的,将来人老了,双眼一闭,什么尊贵,什么爵位,哪怕就是皇位,也和这个人再没关系,不管是留恋也好,遗憾也罢,横竖什么都带不走。何苦来哉?
邹氏弯了弯唇角,只道:“你们男人家哪儿懂女人的心思?”
她也没有身孕,自然也不甘心,她也不敢说自己就一定想得开,眼睁睁的看着不是自己的庶子白拣了这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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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又含糊的道:“得亏没把七弟彻底得罪了。”
邹氏惊讶的看他:“这事儿你也找七爷?他有法子?你要让他替你去劝?”
江清月重重的吁了口气,道:“他有没有法子我不知道,他也未必肯替我去劝,总之让他拿个主意准没错。”
邹氏心说,我看悬。
明摆着江清寒不赞同萧梦得给任何人做妾,他不偏帮着萧梦得就不错了,还能和自己夫妻沆瀣一气?
但不得不说,这也不失为一个主意。
横竖江清寒实在没招了,自己夫妻再拉着脸去劝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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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报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去寻江清寒。
江清寒笑了下,还不真不负他望,道:“这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