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尘埃落定,就总有变故发生。”
又是庚帖出了问题,这和当初萧梦成骗婚是一样的套路。
所以江候夫人真的很会戳人肺管子,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两句话,便把所有的错处都归结到了萧梦得姐弟身上。
还有居高临下的不屑、轻蔑、鄙薄,表现得淋漓尽致。
是你们姐弟素有前科,如今故技重施,只不过上回是你们耍了人,骗了钱,这回却白白错失了金龟婿,乃是天道轮回,果报不爽,却怨不得任何人。
萧梦得如何辩解?她辩解得清吗?
萧梦得没想辩解。
诚然她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萧梦成是有几分怨怼的,可他人在江陵,到底什么样,她根本不清楚,就算他是成心捣乱,可这不是最根本的问题。
她道:“大舅母说得不对。”
江候夫人轻蔑的笑了笑,半开玩笑半是不悦的道:“外甥女是想教我这个长辈如何做事不成?”
“不敢,我只是就事论事。庚贴没及时送到,可以催,但就因为这个问题,仇公子便行背信弃义之事,这已经不只是丢尽文人士子的风骨,而是连做人的原则都违背了。”
她眉目里尽是挑衅,把对仇盛的不屑也表现得淋漓尽致。
若他果然是个小人,那么,江家百般筹谋,千般不遗余力,就为了把这么个小人选为江家姑娘的夫婿,可见她们的眼光不怎么样,江家的家风也好不到哪儿去。
往外还怎么得瑟、炫耀、说嘴去?
江候夫人轻笑一声,道:“仇公子人品如何,自当另行别论,不过,说他背信弃义,这话未免有点儿武断。他退亲,可不只是因为庚贴,而是……”
她挑衅的目光直直的落到萧梦得脸上:“和你的亲事并未尘埃落定,所以他有后悔的余地。至于他为什么后悔,我以为外甥女有自知之明。”
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会不清楚?
这话足见是对萧梦得最大的羞辱了,她来前便料到江候夫人会如此说,可真到了这时候,还是觉得两颊热辣辣的疼痛。
但萧梦得却不甘的道:“我是做过错事,我并不否认,若当真仇太太母子是因此而嫌弃,我无话可说。”
江候夫人微一颔首:“着啊。”
既然无话可说,你现下又是在做什么?
萧梦得道:“但我自认德行无亏,问心无愧,敢对天地鬼神发誓。敢问大舅母,你敢吗?”
江候夫人怒意从生:“你说什么?”
“我说,大舅母敢对天地鬼神发誓,你此举不是故意搅局?不是公报私仇,蓄意报复?”
“你放肆。”
江候夫人真是气得七窍生烟,她一个小辈儿,敢如此大放厥词,对自己不敬?
只是她还不曾斥责,江二太太已经先她一步开口,她神色严厉的看向萧梦得,道:“你就这么同长辈说话?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萧梦得吝啬的瞥了一眼江二太太,道:“二舅母要说什么?难道这背后蓄意操控并搅局的人,二舅母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