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得也算是谨慎,始终带着梧桐,可她到底思虑不够周全,也太过高估了人性。试想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再多几个也不是孔武有力的男人的对手。
很快一行三人到了芝华亭附近,苏郜站住脚,道:“属下只能到这儿了,萧姑娘请。”
亭子里果然有个人已经等候多时。
苏郜已经拱手行礼,退身而去。
萧梦得犹豫了一瞬:来都来了,大不了就是两句话的事儿。
她嘱咐梧桐:“你别走远,我说两句话就走。”
梧桐点头,眼珠不错的盯着萧梦得往亭子而去。
萧梦得才登上台阶,亭子里的男人就迎了上来。
梧桐明显的看见萧梦得身形一怔。
但因那男人背对着梧桐,她根本分辩不出他到底是谁。接着就见那男人伸手攥住萧梦得的手腕,三两下往另一边拖去。
梧桐急了,扬声就要喊,脚下才奔出两步,却不知从哪儿出来个人,一扬手狠狠劈到她的后脑,梧桐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人便瘫倒在地。
萧梦得不认得眼前这男人,只仓促之下,看清这男人和保宁郡王有几分相似,被他粗鲁的拖行,她还试图讲理:“不知尊驾是谁?你要做什么?”
那人步伐十分怪异,走了几步萧梦得才回过味儿来,他是个瘸子。
如果说保宁郡王是不怒自威,这男人就是阴沉邪厉了,他哼笑一声道:“送上门的小娘子,你说本王要做什么?”
“……你到底是谁?我不是……你认错人了……”
“你男人。”
“你……胡说。”萧梦得又羞又气,脸都涨红了。
保宁郡王就够草菅人命的了,但好在他只动口,打人也是吩咐别人打,眼前这男人却不是,他毫无耐心,听得萧梦得敢对他假以辞色,当下挥手就是一耳光打过来,全无怜惜之意:“闭嘴,小娘子的嘴不是这么用的。”
萧梦得被打得半边脸都木了,眼前直冒金星,有那么一瞬间,她是失了神智的,等她恢复意识,这男人已经将她扑倒在地,伸手去脱她的衣裳。
这会儿是十月,她穿的衣裳多,那男人脾气暴躁,下手就没了准头,撕罗不开便强行撕扯。腰带越撕越紧,萧梦得被勒得纤腰生疼。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萧梦得疯狂挣扎。
可惜她本就是弱质女流,这男人又非寻常男人有理智可言,很快萧梦得就像一条被钉死的鱼,进气出气都艰难,只有一点儿鱼尾勉强还能徒劳的抽搐。
***
江三姑娘是被江氏身边的木香带走的,据说是“二姑娘晕倒了,劳烦三姑娘代为照看一下”。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江三姑娘当仁不让,是以只匆匆嘱咐了一句“劳烦贵府姐姐们多照管一下我的妹妹们”,便匆匆去了客院。
走到一半,江三姑娘才醒悟过来,问木香:“可曾知会了大伯母?”
木香道:“候夫人这会儿抽不开身。”
江三姑娘想了想,还是打发自己身边的丫鬟:“你去瞧瞧,若是大伯母实在忙,便抽空回了二伯母和几位婶娘。”
江二姑娘莫名其妙的晕倒,这事儿可大可小,江三姑娘固然念及姐妹亲情,为江二姑娘担心,但也怕真有个万一,回头自己担不住,不如这时候宁可费点儿时间先知会了长辈,到底怎么做,由她们决断。
到了客院,并无忙乱之态,也不闻喧嚣之声。
江三姑娘还有些庆幸:可见是没事儿。
有小丫鬟迎上来,打了帘子,她便迈步进门。
虽是客院,但这院子布置得富丽堂皇,如果不知情的,还当是哪家主母的寝卧。
江三姑娘生性谨慎,没直通通的往里进,她还指望那小丫鬟预先通报一声呢,不想那小丫鬟是个木讷的,也不说话,径直往后走。
江三姑娘便站在门口两下里望了望。正房三间,中间是待客厅,西次间摆放着博古架,东次间则是寝室。
都没人。
难不成在后面?里面隐约有水声,想来是个净室。怎么晕倒了没躺着好好歇息,倒先去沐浴?
江三姑娘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瞧瞧,不防里面有人迈步出来。
是个男人,那人身形高大,一身黛青色锦袍,不怒自威,端是有几分威严。这会儿神色间却有些狼狈,鬓边微湿,脸上还有水珠,外袍也湿了半幅。
冷丁和江三姑娘走了个对脸,那一双本就怒气冲冲的眼眸瞬时就带了几分血色的杀气:“你怎么在这里?”
江三姑娘被惊得趔趄着往后退了两步,实在招架不住保宁郡王上下凛冽的寒意。眼见他几乎踩着自己心脏的鼓点逼近,江三姑娘颤巍巍的道:“是大姐姐身边的木香让我来照看晕倒的二姐姐……”
仓促之下,倒是把话说全了。
保宁郡王压抑着恼怒道:“多事。”
江三姑娘不知道他骂的是谁,只喏喏的应了一声,继续往后退。
保宁郡王却转瞬就到了近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颈。
江三姑娘吓得腿一软,整个人径直往下瘫。
奈何脖颈在保宁郡王手里,越发急得说不出话来。
保宁郡王冷冷的盯着她,道:“今日你没来过,也没见过本王,更什么都没看见。”
江三姑娘艰难的点头。
她当然知道事关重大,若不应承,今日便是她的死忌。
屋里一定还有别人,而且还是个名声十分紧要的女人。但不知道远比知道要好得多,是以不要说到处乱说嘴,这会儿多想一瞬都是罪孽。
*
保宁郡王压抑着怒气,走得如同狂风卷落叶,偏还有不长眼的和他险些撞到一起。他脸一沉,刚要发作,不想那人倒是比他还恼怒,质问他道:“你从芝华亭过来?”
怎么又是你?
保宁郡王冷笑一声道:“江清寒,你在本王府里如此肆无忌惮,有点儿过了吧?”
上回他就抢过一回人,今日还来?真当他这保宁郡王是吃素的呢?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