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的眼神就更怪异了,只是摇头,道:“好没道理,凭白无故,哪儿有说见人家女眷就非得见的道理?我看你年轻,将来还有大好前程,快走吧,莫要聒噪,若是因为这点子小事就去告官,于你没什么便宜。我儿虽然未授官,却也是举人老爷,在本地向来很有声望,便是父母官也要给他几分薄面的。”
还真是无耻刁民,还没怎么样呢,她倒威胁着要先告官了。
萧梦成在心里嗤笑:他好怕啊。
当年他不比燕家无赖?还拿告官唬人?那都是他玩剩下的。
萧梦成也有了脾气,却仍旧噙着一抹讥嘲的笑道:“既然说到举人老爷,那倒正好了,您年纪大了,小心谨慎我能理解,长姐容貌殊绝,轻易不见外男我也赞同,但举人老爷总是能见的吧?他识文断字,总比寻常乡下人要通道理得多。”
他不和这乡下无知村妇讲道理,他和燕家这位举人老爷讲道理,他还就不信了,燕家什么人家?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怎么就不能让他们姐弟相见了?
燕老太太皱着眉,对眼前这个不讲道理的年轻人很是不满意,她道:“我儿很忙,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见的。”
他好歹是举人老爷,你又是个什么身份?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得,萧梦成也没脾气了。
他又不是土匪强盗,就算进了人家门,也没有个蛮横胡来的道理。
见不着萧梦得,连燕归春都是个缩头乌龟,再赖下去也于事无补,萧梦成只好告辞出来,打听着知道燕归春在书院里做着先生,便打算亲自去拜访他。
他想着,男人之间总是更好说话一些。
但前提是得见着面才行,哪成想他寻到书院,却告知燕归春不在,说是探望同窗旧友去了。
去了哪儿,不清楚,哪天回来,不知道。
萧梦成也真是无语了。
且不说他是否真的去访旧友了,就冲他有那么个蛮横不讲理的老娘,这燕归春就是个没尿性的男人。
关键时候掉链子,真有他的。
*
江清寒回来,除了江六老爷一家是最高兴的之外,府里其他人并不是多震动。
高兴自然是高兴,但兄弟们都各自成家,也成了拉家带口的小家之主,早没了从前的少年攀比心性,也早就学会了自甘平凡,更认清了自己的使命。
知道自己本事、能力的极限到这儿了,能多一个有出息的兄弟,虽然仍旧有点儿羡慕,但却是真心为他高兴。
甚至还有点儿世俗的想头:自家兄弟有本事,总比旁人有本事强?自己就到这儿了,可将来孩子万一用到这位叔(伯)父的时候,也总比求着外人强?
反倒嫉妒浅淡的多。
是以江清月张罗,特意给江清寒操持了一场接风宴,府里的兄弟齐齐到场,坐了满满一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