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嗤笑道:“可燕举人的脸面金贵啊。”
江清月白了江清宵一眼,又看江清寒:“七哥儿……我理解你想替萧表妹撑腰提气,可日子终究是她自己过的。”
你这会儿给燕归春没脸,回头他们一走,燕家人还不是想怎么拿捏萧梦得就怎么拿捏?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娘家父母、兄弟在某种程度上都不能过多掺和夫家的事,何况他们这些表兄弟?
江清寒微微一笑,道:“我有分寸。”
行吧,他有分寸就好。
*
燕归春见帐册被日暮收走了,总算没那么局促了,他和江清寒走到外间,忙不迭的深深一揖:“七表哥,你听我解释。”
行,解释吧。
“我敢发誓,我不曾有一丝一毫侵吞内子嫁妆的心思。”
江清寒轻呵一声,不置可否。他有没有那个心思不重要,帐册上的每一笔可都是实打实的是从萧梦得的嫁妆里出的。
“萧氏和我成亲之际便说过,我和她是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她愿意为了让我安心读书,和我一起共同承担家用。”
燕归春一是解释,二是有点儿拿话敲打江清寒了。
诚然妻子的嫁妆,男人是不能动用的,但这可是萧梦得自己愿意的。说到底,这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是他们燕家自己的家事,就算江清寒看不过眼,可他管不着啊。
江清寒还是涵养很好的望着燕归春,并不动怒,甚至还微微笑了下,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见梦得吗?”
“……”
“因为她必然不肯见。”
燕归春不由得瞪大眼。
他知道?
江清寒嗤笑一声,道:“所以这件事,从来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你侵吞梦得的嫁妆是事实,且有帐册为证,甚至你那位贪得无厌的姐姐亦在其列。你和梦得是夫妻,她愿意和你一起分担家用,我无话可说,但你那位姐姐势必要一辈子在女牢里度过了。”
燕归春的汗一下子就淌了下来,嗫喏着道:“家姐……不过是,瞧着稀奇,和萧氏借着……戴戴。”
“嗯,戴戴也无可厚非,但把名贵首饰戴到当铺里换成良田和宅院又该做何解释?”
“我……”燕归春的膝盖抽搐了一下,脑子里一片茫然,也就是这短暂的失神让他没能没骨气的跪下去,他咬牙道:“我劝过家姐,可她……你放心,我一定,一定劝她把萧氏的首饰都还回来,不能追回的,我会用银钱弥补。”
江清寒并没有看不起他的意思,只陈述事实道:“当初梦得嫁时,陪嫁银子有六千两,布料、首饰也足以作价一千两。如果我没算错,如今她手里的嫁妆银子不足一千两了吧?”
你特么的拿什么弥补?五千两是小数目?
单靠燕归春一个人,他这一辈子又能赚多少银子?
燕归春的眼皮疯狂的跳起来,他逞强道:“可能时间会长一些,可我总不会白白辜负了娘子待我的一番情意。”
他咬死了这是萧梦得自发自愿的。
有钱难买人愿意,便是神仙也管不着不是?
“银钱倒是小事,梦得既然肯拿出来给你,可见她是不在乎这些黄白阿堵物的,不过,你和她成亲才三年,就已经纳了两房妾侍,又生了两个儿女,又该如何分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