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借不难,这道理,诸位叔伯们想必比我明白。那就劳烦各位,哪家借了我家的东西,还请给我列个名目,我会酌情考量。”
萧七却耍起了无赖,连“借”的名声都不肯承认了,他嚷嚷道:“你别以为就你那爹会挣钱,但凡有点儿好东西就都是你家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年你爹娘就眼高于顶,瞧不起人,结果呢,老天都看不过眼,弄的家败人亡,我劝你好歹收敛着点儿……”
话说到最后,越来越难听,萧梦成气得脖子青筋直蹦。
萧梦得气得脸也红了,却只是轻嘲的笑了一声,道:“我爹娘当初一直教导我,得饶人处且饶人。”
因为他们没有顶门立户的男丁,所以宁可委屈,宁可牺牲,也始终是一忍再忍。可忍到最后,换来的不过是一群白眼狼。
“从来好人难做,横竖好人也没有好下场,我又何必非得做好人?”
什么意思?众人一时都慌起来。
萧梦得倾身凑近江清寒,低声说了两句。江清寒颔首,随即吩咐了日暮。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日暮从七老太爷的院子退出去,面面相觑,不知道萧梦得到底要做什么?
有人便道:“大姑娘,这又是何必?都是乡里乡亲的……”
“就是,不过是借你家点儿东西,何必这么吝啬呢?还真是越有钱的人越抠。”
“对啊,不是我们不还,不过你们没在家,这不怕生出误会来吗?瞧瞧,到底还是生出误会了不是?”
萧梦得置之不理。她的态度已经摆在这儿了,没有回旋的余地。
萧梦成接话道:“哦,借东西的时候,我们家里也没人啊?你们那时候倒不怕生出误会来?”
“什么破烂东西?好像谁稀罕似的,还就是了,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吗?”
人人都双重标准,严以待人,宽以待己,萧梦成不想和他们废话,又道:“这些都是琐事,毕竟这些东西对我萧家来说无足轻重,还不还都是次要的,大不了,等价赔偿也就是了。”
众人的心被他吊的七上八下的,先还真当不用还了,后来才知道居然要还钱?
萧梦成任他们嘀嘀咕咕,也不管他们的“据理力争”,只对七老太爷道:“我现在想说的是地的事。”
众人一下子就沉寂下来,这才是戏肉啊,和萧家那些良田比,一张桌子,一把椅子,那还真是无足轻重的小钱。
七老太爷道:“你说。”
“我想收回族里祭田。”
“你说什么?”七老太爷手一抖,铜制烟袋锅重重磕到桌面上,烟灰都倒出来了。
有人嚷嚷道:“你得失心疯了吧?还是穷疯了,族里的祭田你也打主意?那是全族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就说这就是个白眼狼,当年对他们姐弟多好都白搭,看看,这翅膀还没硬呢,就开始仗势欺人起来了。”
“萧梦成,你算个什么东西?别以为叫你一声萧,你就真姓萧,一个没名没份,外头抱过来的野种,你有什么资格觊觎族里的东西?”
“就是,把这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撵出去……”
一时群情激愤,各个跳起来直奔向萧梦成。
萧梦成站起身,率先挡到萧梦得面前。
江清寒就那么直盯着七老太爷,扬声问:“七老太爷,您是一族之长,这事儿,您怎么说?”
七老太爷没吭声。
萧大老爷陪笑道:“这……梦成做事做得,有点儿太绝了,有话好好说,要不然,真闹起来,我们也拦不住不是。”
萧梦得道:“你们拦不住,那就让能拦得住的人来拦。”
七老太爷终于抬起头,目光看向萧梦得,问:“大丫头,你要惊动官府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