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公心,它不能变成坏事不是?”
萧梦得嘲讽的呵了一声,道:“这好和坏是相对的,就像大伯父您刚才说的,当初是坏事,没准变成好事,现下你觉得是坏事,没准过几年再看,它就促成了好事呢?”
萧大老爷不免有些气极败坏:“你……你这丫头,怎么就说不通呢?你非要收回族田,这不是逼着一族人衣食无继,穷困潦倒吗?怎么,非得逼出几条人命来你才甘心?你爹,还有你的祖父等等祖宗的坟莹都在,你们姐弟远走高飞了,倒是眼不见心净,你就不怕他们要受到乡民们的詈骂?乡下人,没什么教养和学识,真把他们逼急了,掘人祖坟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萧梦得没有立即反驳。
萧大老爷一看有戏,就说小姑娘家家的,能有什么本事?哪怕活到四五十岁又如何?一辈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多少见识?吓唬她两句,不怕她不屈服。
萧梦得道:“族田我可以不收,但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
萧梦得抬起脸来:“刚才大伯父提醒我了,这是我们的根,祖宗坟莹都在,不管将来梦成在外头混得如何,早早晚晚都是要回来的。所以,还要劳烦叔伯们替我们好好维持。”
萧梦得毫不客气的道:“维持的除了祖坟,自然还包括现下的萧家宅院,我不希望再有先前的事发生,萧家院子里的一根草木,都是我萧家的东西,只有我不要的,不能有别人来偷来抢来不告而取的。”
这本就是常情,萧大老爷没道理不答应,他痛快的道:“这没问题,我会好生管束族里那些爱占小便宜的人,绝不让他们再打你家一根草刺的主意。”
他有这个觉悟就很好。
萧梦得退让一步:“从前的帐,我可以不管,但从今年开始,族田的收入三七分,三分留给族里处置,剩下的,我要拿来办学堂。”
萧大老爷有点儿肉疼,但这时候放点儿血,总好过把整个金鸡都抱走。他不大甘心的道:“咱们一直有族学……”
“我知道,不过是族里一个落第的族兄做着开蒙先生,打从我记事起,那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没有几个人是正儿八经在里头读书上进的。”
没有好先生,族里人也不重视,更没钱经营,所谓的族学就是个摆设。但凡有点儿出路的人家,都想方设法把自家的孩子送到有名的学堂里借读。剩下的全是在族学里混日子的。
萧大老爷有些讪讪:“族里条件有限嘛……族田听着不少,可你怕是不清楚,这种地就是靠老天赏饭,老天可不是年年风调雨顺的,今年旱,明年可能就又涝了,再说还得雇人,买种子,租农具,弄不好,一年下来连本都收不回来。哪儿来的三七分?就算真给你七分,一年不过十几二十几两银子,能够什么用?办族学?”
他重重摇了摇头:“那就是痴人说梦。”
痴不痴人的,和他没关系。
萧梦得道:“我说出来的话,就一定会负责到底,只要大伯父把地种好,帐目结清,学堂的事,我自己来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