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盅,缓缓坐下,道:“我这样的人,还有什么清誉可言?七表哥帮我们姐弟良多,这声‘赔罪’可就太言过其实了。”
说罢,率先将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她不太习惯这酒的酷烈,尽管一意要装得坦然些,还是不易察觉的微微蹙了蹙眉。
江清寒并没对她的自伤一味的她开解,只道:“你自己不在乎就好,那就不算赔罪,我领你的地主之谊。”
说时陪了一杯。
萧梦得伸手执壶,又给他斟满。
两人离得有些距离,她伸手时,袖子微微上滑,露出一段白晰滑腻的手腕。
那肌肤白得泛光,江清寒的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到她的手腕上,察觉到心跳有些失控,强行挪开目光。
就听萧梦得低声道:“嗯,我现在真的不在乎。”
也就是说,从前还是在乎的。
江清寒低笑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异样,道:“果然世事多变,这才短短几天,你变化很大。”
萧梦得抬脸,将酒盅递过去,并不否认:“是吧?从前都说一文钱憋倒英雄汉,可见银钱是人的底气,如今倒是从我身上体现得河淋漓尽致。”
她自嘲的道:“没办法,谁让我是个俗人,得志就猖狂呢。”
江清寒笑起来,道:“要早知道银钱能给你提气撑腰,我该早早就投你所好才是。”
萧梦得浅浅的露出个笑影,递过来酒盅,道:“人生哪儿有早知道?”
“嗯,亡羊补牢也不晚。”
“七表哥想怎么补?你觉得,依萧家现在的财力,你得补多少才能让我动心?”
难得她牙尖嘴利,一时说得江清寒语塞,半晌才道:“怪不得都说忠言逆耳,这实话着实不怎么中听。”
萧梦得没忍住,绽出一抹笑意,道:“做事论心不论迹。”
江清寒伸手去接酒盅。他已经尽量不与萧梦得的指尖碰触了,可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她的一举一动,隐隐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许是酒催化的缘故,他对这种幽香的感受更深刻,也更没有抵抗力。他着意打量,萧梦得并没浓施脂粉。饶他向来心思玲珑,这会儿也猜不着萧梦得的想法。
萧梦得举起自己的酒盅,道:“这一盅,是我向七表哥赔罪。”
江清寒十分意外:“这话可过了啊?你怎么倒向我赔起罪来了?”
“这些日子,七表哥为着我们姐弟的事,不得不枉担着虚名……”
江清寒失笑道:“这话说得……要真论起来,咱俩彼此彼此,你不许我赔罪,又何必向我赔罪?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名声真没那么重要……”
“还是重要的……”
“……”行吧,你说重要就重要。江清寒饮尽盅内酒,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赔罪这话就到此为止,以后也不许再提。”
“好。”萧梦得点了下头,朝着江清寒举起酒盅,又陪了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