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个意思?是男人不是?别这么磨唧哈?
行就行,不行就一拍两散。
她并非想要以此要挟他,说到底,她不过是个只为自己考虑的最自私的人而已。
可天底下的事不都是如此么?谁不是个寻常人呢?她自认做不来圣人,也无济世治国之志,能考虑到的也不过是一个“自己”而已,能够不损人从而达到利己的目的,已经是她做为一个普通人的最高道德底线。
江清寒手指微微痉挛了一下,强自按捺着紧张,不自禁的微微加大了力度,道:“天晚了,你喝了酒,我送你回去。”
萧梦得手臂上的力道慢慢消无,她抬起脸,目光与江清寒一解即分,轻声道:“好。”她身形微一踉踉,江清寒适时的扶住,顺势将她抱进怀里。
两人都没再多说话,一个给了台阶,另一个接了梁鸿案,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默契。
***
一路行来,晚风微微拂面,热躁中夹杂着甜腻而浓蜜般的花香。
整个宅院是半个人影也无,原本两个神经极度戒备的人,随着萧梦得院落的越来越近,终于放松下来。
萧梦得如今是一个字都不敢说,蜷在江清寒怀里装睡。她能感受到他怀抱的紧实和安全,熟悉的青草气息又让她觉得安心,但这种踏实之余,又渐渐涌上伤感来。
就像先前他说的,“最是人间留不住”,美好的事物总是转瞬即逝。
所以,她自我安慰,兜兜转转,她和他绕了这么长的曲折才重新走近,除了是命运造物的安排之外,也还不算晚,她抓住眼前,是再正确不过的事。
就算以后仍旧崎路弯弯,可她不遗憾,也不后悔。
是以当江清寒借着放萧梦得到榻上的功夫,看她阖眼睡着,一时不知道是遗憾还是解脱,替她轻轻盖上薄被想走的时候,萧梦得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襟。
江清寒犹豫都不到半瞬,便倾身俯压下来。
人都是最爱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的,江清寒以为萧梦得很懂,萧梦得则以为江清寒是个中高手,两人都天真的以为这事儿绝对会水道渠成,顺风顺水。
哪知道真个交手起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发现,对方的表现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江清寒顶多是孟浪、直接了些,萧梦得对男女之事毫无经验,只有痛楚和不堪的记忆,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这种事本来就这么丑陋和肮脏。
她对这件事十分的痛恨兼嫌恶,不过是为了要个孩子才不得不“忍辱”出此下策,江清寒是这世上唯一能够亲近且熟悉的男人,所以她忍了。
江清寒心底的震惊却如滚滚波滔,以至于他没能按捺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你和燕春归……不是夫妻吗?”
这个节骨眼,提到别的男人十分不智,可江清寒也顾不得这重忌讳了。他猜着了答案,但还是想确证这个答案。
萧梦得并不知道他的用意,这会儿正痛得紧蹙秀眉,只能勉强打起精神回应:“名义上……自然是夫妻。”
可私底下,他们有君子协定,所以到底是燕归春枉担了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