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戴束脚,脚型以细长为美。”
赵构暴怒:“吴氏,你自第一次见面起便不喜柔福!现便与吾刻意做对!她遭金人从大宋驱赶至从金国,又从金国逃回至三湘,长途跋涉行走,脚板如何不变形呢?”
韦太后起身绕走赵构一周,仍是笑言:“官家,吾乘硬板车马行至金国,柔福等一行人亦是如此。回程时车马需行近二月的路途,如今这个“帝姬”,又是如何徒步归国却未“落地成饥”饿死呢?”
赵构听得发愣:“可是秦桧秦太师一家,在柔福之后也从金国逃出取道涟水军南下,成功抵达临安。”
朝臣之事后宫自不好评价。
吴贵妃只道:“内侍皆惧陛下思亲情重,因此于此女只敢言“像”而不敢否。多富妹妹没福气未能得办及笄礼,但出行时年值十七,身量已定。她自小在宫内穿瘦长的纤鞋,纵使几月步行也不至于使脚骨改变脚板变宽。”
赵构讪讪地说:“可吾已昭告天下,又将她许给先太后高氏子侄永州防御使高世纪荣。天子之言岂如儿戏被推翻?”
韦太后神态疏离开始驱客:“陛下,如若置国仇家恨不顾,一而再再二三混淆大宋根基命脉所在。我愿终身闭关清修向岳相公父子告罪,我们母子此生无需再见。来人,送陛下与贵妃!”
赵构想相劝:“母后……”
吴贵妃行礼后将他扶出慈宁殿,随后遣人与赵璩、赵瑷传信:“二位宗室子既出皇家,太后因柔福帝姬与福国公主身份一事心情不畅快,也请他们二人略表孝心,分别做个论断与官家分分忧愁罢。”
赵构略安慰地抚抚吴贵妃的手:“爱妃,思虑严谨、处事妥当的还得是你。”
吴国公赵璩得了贵妃口信,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既不识柔福此人,也对皇家前耻不感兴趣。
他怕听得多了心中愤慨,又因年幼无法上阵杀敌,白白地消耗自己气一场。
有这力气,还不如找吴嬢嬢讨两个机灵聪慧的宫娥娘子作伴。
于是打定主意待需向长辈回话时,他就直言自己不知道。
普安郡王赵瑷得了信,也因不熟识长辈故事而苦恼。但这种宗室内部问题又不合适叫他的夫子帮做回答的谋划。
更不用说这许是上辈们想考教他与赵璩两兄弟呢?
他同夫人郭氏道:“吴贵妃第一次与我出题,甚至困顿。我既无积众朋揽清客,但此次倒想出府寻一人。”
郭氏好奇地问:“郎君想寻得谁?”
赵瑷如实作答:“就是那彭家漆匠之子彭成。上回在通玄观与他一叙,发现他虽无出仕之心,但才思敏捷,与我同样的年纪却更通熟经书儒学。”
郭氏笑着说:“那纳妾一事,近期不便再提了。郡王倒真是个心胸广阔的。早些回来,我与你留饭。”
赵瑷面不在意:“不过一寻常商户女,眼界倒高的连吴国公都瞧不上,还敢在大娘娘吴嬢嬢前撒谎。”
郭氏笑笑未接话,协助赵瑷换上便装、备了车马,又嘱咐了两个最妥帖的近侍要保证郡王的安全,目送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