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多问几句时,蝶衣又惊恐地摇头不说话了。
智渊神色阴沉起来:“那你说,我要是毁了你这张脸,大少爷还会喜欢你么?”
蝶衣哭道:“我真的不能说,你去审问她好不好!”
“不好。”智渊笑眯眯的。
蝶衣心头生出一种不妙的预感,在她看到智渊抽出腰间的小刀时,这中预感达到了顶峰。
“不要——”
她刚说出个“不”字,眼前倏地一花,紧接着便看到智渊的小刀上沾了一丝血痕。
蝶衣没想到智渊来真的,更没想到他下手如此干脆,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直到智渊揩掉那丝血痕,蝶衣才察觉到左脸丝丝缕缕的疼痛,她像如梦初醒般惊声尖叫起来,声音高得仿佛要震破屋顶,那张俏脸上的伤口也被撑开,鲜血不断渗出。
智渊依旧笑眯眯地,随手拿了快抹布将她所有声音都堵了回去:“这只是第一刀,还有第二第三第四刀等着你,不但我的刀在等你,门外还有三四个男人在等你。”
他垂眼玩味地看着蝶衣系在腰间的昂带:“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过了今日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做姨娘子么?”
蝶衣吓得瑟瑟发抖,眼泪糊了一脸混合着鲜血淌到了衣服上,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腰带被一点点扯开却无力阻止。
智渊不是在吓唬她,而是真的会做出那些事。
在深刻意识到这一点时,顶着一张娃娃脸的智渊,在蝶衣眼中比森罗恶鬼还要可怕。
“我说!我全说!”
她用力哼出声,智渊却充耳不闻。
直到她崩溃地把头磕在地上求饶时,智渊才薅出了她嘴里的抹布:“那你就,说说吧。”
蝶衣痛哭着将所有事和盘托出,还隐去了自己用化尸水毁掉欧蝉枝尸体的事,将自己打造成了一个完美的、任谁听了都可怜的受害者。
她本以为自己说得如此恳切,智渊应该是信她的,但她没想到智渊还是抱有怀疑,甚至认为她说得太过玄幻,还要在她脸上割一刀。
蝶衣的心凉到谷底,逍遥的狡诈她看在眼里,如果他们不相信她,如果这次逍遥耍诡计逃过一劫,那么她落回那女人手里将不得好死。
她从没有这么绝望过。
许她生无可恋的空洞眼神让人生出了恻隐之心,只听男孩叹息道:“不如你们对峙一番吧。大少爷说了,只要你指认她,不论真假,都保你一命。”
蝶衣抬头看他,有些不敢置信。
“这等机会,蝶衣姑娘可要好好把握呐。”
蝶衣眸中迸发出喜悦,连连点头称好,于是她不再挣扎,乖乖地在厨房里等待阙从洲的到来。
她等了许久,等到脸上的血渍干结,扒在脸上让她又痒又疼,被绑着的手脚也变得麻痛非常。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紧张和恐惧如此消耗体力,她觉得自己现在不像一夜未睡,倒像是熬了几个大夜般疲累,但一想到阙从洲给她的承诺,她便又精神抖擞起来。
忽然房门吱嘎一声被人打开。
蝶衣眯着眼睛,看到一对男女逆着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待房门再度关上,她才看清来人是阙从洲和逍遥!
蝶衣呜呜出声,不断拧动。
智渊将她嘴里的抹布拽出。
蝶衣立即大叫道:“大少爷!我并不想害你和盟主,是她,是她逼我下毒,她逼我给盟主下毒,他要杀了盟主!她根本不是我家小姐,她是魔教徒!”
阙从洲“哦?”了一声,在一旁好整以暇的逍遥,等她的解释。
逍遥无措地看了眼阙从洲,接着泫然欲泣道:“蝶衣你在说什么啊。”
蝶衣怒道:“你这贱人还装!你看着我家小姐被杀,却见死不救,还给我下毒,胁迫我配合你进入山庄!”
逍遥震惊无比,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一般,痛苦地低喊:“你是疯了吗!”
蝶衣哼笑:“我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