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却很轻。
”老爷回来了!“不远处小厮扬声喊道。
王氏抚了抚胸口:“快,南双,扶我起来。”
程南双扶着王氏站起来,那道高大的身影已经从前厅走了进来。
兵马大元帅程牧,肱骨之臣,有从龙之功,多年来在外征战,守护国之安宁。
他神情严肃,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沟壑,却也赋予了他逼人的气势。
“若娘。”程牧快走两步,扶住了王氏,“又咳嗽了?”
王氏温柔地笑着:“不妨事,老爷快入座吧,菜都凉了。”
不知不觉被挤到一边程南双从鼻子里狠狠“哼”出一声,惹得两人都抬眼看他。
“你今日又去闹事了?”程牧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回又是为了什么?牌九,骰子,还是蛐蛐?”
被说中的程南双脸上挂不住,端着冷脸走到桌边:“不牢程大元帅操心,您还是多操心国事吧,省的因为没有您,敌军会打进这盛都。”
话语间阴阳怪气,口无遮拦。
“南双!”王氏紧缩柳眉,斥责道。
程南双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王氏又转头看了看程牧,神情间满是不赞成。
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饭,何必弄得气氛如此尴尬?
程牧压下了教训程南双的话,和王氏入了座。
程府只有王氏一个夫人,连个通房都没有,程南双又是独子,一家三口吃着饭,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多吃点,你看你都瘦了。”王氏给程南双夹菜。
程南双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菜,依旧憋着气不说话。
“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程牧忍不住出声道,“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谁知程南双听了这话,顿时摔了筷子:“我什么样子?”
王氏去拉程牧,却没拉住。
“胸无点墨,顽劣不堪,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程牧怒道。
“呵。”程南双气极反笑,“那没办法,谁让我是没爹的孩子呢?”
这话说得太过分,王氏抬高了声音,失声道:“程南双!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说错了吗?”程南双反而怒气上涌,“他一年中有几天在家?娘,你的诞辰,我的诞辰,他哪一次到场过?怎么现在想起来逞父亲的威风了?”
王氏气急,又咳嗽了起来。
程牧沉着脸:“看来是我对你疏于管教,才养成了你这样无法无天的性格。今日起,不准出府,给我好好待在府里,养养你这糟糕的性子!”
王氏咳的满脸通红,含着泪拉住程牧:“老爷……”
程牧沉声:“他这样下去,早晚要捅出大篓子!”语气坚定,显然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程南双猛地站起来,一脚踢开凳子:“你说关就关?我凭什么听你的!”说罢转身就走。
程牧要叫人抓他,被王氏一把拉住了。
王氏喘着气,哀求地看着他。
程牧深深地叹了口气,看着程南双那身纯白的狐裘飘过转角,消失在了视野中。
他扶着王氏,低声叹道:“夫人,南双这样,若是没了我们的庇佑,以后该当如何啊……”
说罢,他朝一个方向示意,一道黑影突然从树丛间窜出来,朝着程南双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