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杜鹃另一只手里的皮鞭也扔了下去:“那也得一起啊,没皮鞭怎么玩儿?”
“啪!”
打陀螺的皮鞭也落到了垫子上。
敬书猛地抬头望向那会掉东西的墙头,看着两个毛绒绒的脑袋正趴在墙头,依次往下去,嘴里还在叭叭地争论着。
“你抢我皮鞭!”
“你半天不扔!”
“我还没想好扔哪儿!”
“陀螺边上啊!打不到人不就行了!”
“可是,是我谢谢他的,我都没扔!”
“你都扔了陀螺了!”
“可是,皮鞭也是我……”
“那你还磨蹭!”
“都被你抢了,你赔我!”
“……”
两个小丫头一边挨个下梯子,一边互相斗嘴。曾老头担心他们粗心大意,连连喊着“小心点”。好在两人都轻巧灵活,虽然没肯停嘴歇一下,但还是看准了踏脚位置,最后稳稳当当地踩上地面。
这次,两人没空和曾老头道谢,你拍我一下我拍你一下,一边嚷着一边往外走,看起来好像要打起来了,却谁都没有下重手。
敬书听着远去的声音,模模糊糊有猜到一点点这两人是谁,毕竟那吵人的声音他还印象深刻。
只是谢谢他为什么要扔陀螺和皮鞭下来?
就没想过会砸到他吗?就算不会砸到他,东西摔坏了怎么办?就算没摔坏,这东西,他也玩不了啊!
打陀螺得使力气,他现在得静养,他现在也做不到啊。
敬书看着近处的玩具,心里默默抱怨,就算要送玩具,就不能送点能玩儿的嘛?
敬母又端药出来时,也看见了垫子上多出来的东西,顿时有些紧张,放开感知左右探查却没有发现异常。
“陀螺哪儿来的?”敬母面露担忧。
“两个小妹妹从那扔下来的。”敬书指向曾家的墙头,“好像是要谢谢我,拿给我玩儿的。”
“直接扔下来?”敬母诧异,记起了前几天见到的两个脑袋,打量了敬书几眼,“没砸到你吧?”
“没有。”敬书低眼扫了一眼陀螺和皮鞭,扭着自己沉重的身体接药碗,说出了心里话,“可惜不能玩儿。”
敬母知道他心中的期望,奈何如今身体这幅模样,连个陀螺都打不了,只道:“会好起来的。之后不要再和巷子里的小孩打架了,对身体不好。”
“嗯。”
敬书仍旧一饮而尽,明白这不是吓唬自己。前几天打架,身体骤然发力确有负担,气血速行之下,令他更加疼痛难耐,不得不缩在院子里,接连几天都加重药量强压病状。母亲已经强令他不许再去开门做意气之争,倒也不是说怕了这点小打小闹,而是他得学会自控,在出气之前,先学会保住自己的命。
敬母收了药碗,便又进厨房了,没一会儿又端了另一碗药进了卧房。
敬书靠在被褥上,望着天空,觉得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毕竟,天上会掉陀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