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委员不在,那班长,白榆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一趟,其他人在教室里上晚自习。”
宋诗言正沉浸在小说里,根本没有听到汪向梅说的话。
“砰”宋诗言的凳子被踢了一脚。
抬眸,见白榆正站在她身侧,紧促眉头道:“走不走?”
“走。”
宋诗言用甘甜轻柔的声音回答道。
走廊之外的教学楼披着晚霞被,夕阳从天边洒下,落在昂首挺胸地慢慢往前走少年的发梢上。
宋诗言跟在其身后,实在不知道他们只是要去哪,她冲着少年喊道:“白榆,我们要去哪啊?”
少年闻声回眸,打在少年发梢的那几寸给俊俏的脸庞增添了好几分温柔,可那灵巧的喉结却做着违背霞光的事。
“去办公室。”语气烦躁,是早已对宋诗言的不满,“宋诗言,你平时都不带耳朵的吗?”
“我……我刚刚在做别的事,没有注意听。”宋诗言说起来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万一这让白榆觉得她是个不爱学习的人就遭了。
得把这事一笔带过。
她想着,下一秒又一蹦一跶地走到白榆跟前,用肩膀抵了抵白榆的手臂,“走吧。”
汪向梅的办公室就在一楼楼梯间拐角进去的第二间教室,宋诗言和白榆一前一后的走进去。
汪向梅看到两人后现在指了指靠里墙那的复印机,“班长,你去数一下复印机那的卷子,一会儿拿到班里发。”之后又招呼白榆到她身旁。
“好的老师。”这些估计就是中秋的作业,宋诗言想着便前去清点。
“白榆,你明天就要代表学校去参加数学竞赛了,紧不紧张。”汪向梅半个身子倚在椅子上,满脸带着笑的问。
白榆摇摇头,一个简单的市组织的数学竞赛对于一个拿过各种数学竞赛奖的人来说只是“参与和拿奖”两个步骤。
数学竞赛?
宋诗言停下手中的动作,一直竖起尖耳听着汪向梅和白榆的聊天。
难道白榆答应学校的事就是去参加竞赛?
靠一场竞赛完全全校学生的梦想也太酷了吧……
“宋诗言,你干嘛呢,试卷清理好了吗?”
汪向梅的声音将宋诗言拉回现实,她这才发现她为了更好的偷听已经慢慢从复印机那挪到了汪向梅旁边的某个老师的位置,也就是白榆的旁边。
白榆一转头就看见宋诗言正猫着耳朵偷听,垫着的脚抖抖嗦嗦的,白榆生怕下一秒某人就倒在他身上,他挪了挪。
“宋诗言,拿了试卷就回教室。”汪向梅说道。
“哦~”
宋诗言看了看汪向梅,收眼抬眸盯向白榆,“老师再见。”
总是回头看的人定会失误磕磕碰碰。
“砰!”
木质门被碰撞的声音。
额头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宋诗言已经感觉到有一个包正在慢慢地鼓起来,泪眼婆娑的她立马捂着额头落荒而逃。
生怕有人看到她狼狈的模样。
她不知的是,屋内谈话的两人已经被她的声响吸引。
白榆将整个过程都看在眼里忍俊不禁,汪向梅直直摇头。
“做事马马虎虎的。”
汪向梅长叹一口气,也不好一直耽误白榆做作业的时间,将桌子上的一本未开封的竞赛题拿给白榆后,又叮嘱了几句便让他回去。
时间并不是忘记一件事情的良药,恰恰相反时间是埋葬问题的土壤,随着人们反复翻壤、浇水,这问题就会发芽甚至会从身体突破出来,然后影响一个人的一生。
白榆的心脏深处也埋着一颗长满嫩芽的问题种子,明天在阖家团圆的时候,他就要去质问七年前埋下种子的人为什么要抛弃他。
楼梯间再灯火通明,白榆依旧像只独处黑暗的惨星。
他左手随意的提着书本,低着头,脑海中浮现那个女人穿着翠花裙子在厨房做饭,他的父亲则是在院子里在叶子上作画的一幕幕。
眼睫打颤,水珠不争气的从睫毛滑下,再滴落在地上的一个短小的人影上。
“白榆同学,刚刚老师在跟你聊什么呀。”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白榆抬头,看见宋诗言背着双手,轻轻地微弯着腰挨着头对着他莞尔一笑。
暗蓝的天与天际处的高山尖将中间那几朵绯红的云彩挤成一双翅膀,宋诗言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披上后前来拯救那颗不在千疮百孔的心脏。
白榆鼻尖一红,眼眶滚烫,泪珠在里面不停打转,他挪开脸说道:“没什么。”
哽咽的声音,很不像是没什么,宋诗言不明所以,她往左边挪了两步,垫着脚仰着身体使劲的看清白榆的双眼。
当她对上白榆通红的眼眶,变着不知所措,楞了许久才做出反应。
她伸出双手捧着白榆的脸颊,双眸目不转睛的与傻在原地的少年对视,“白榆同学,我喜欢你。”
“你说什么?”白榆以为是自己幻了听。
“我说……我喜欢你。”宋诗言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提前说出这句话。
也许是因为看到了白榆偷偷哭泣,自己会心疼吧……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喜欢我,一定是在取笑我,一定是在笑我哭鼻子……
“有病。”白榆推开宋诗言摔下这么一句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如果喜欢你是一种病的话,你就当我有病好了。”
宋诗言怕被人听到,这样害了自己也对白榆不利,所以她冲着白榆的背影用仅仅能让她一个人听到的声音喊道。
说完,她就提着卷子走回教室,就三天假语文数学英语,物化生政史地每一科都有一张章节小测卷子。
“各科课代表上来把试卷发一下,拿到卷子的同学想留在教室做题的就留,不想留也可以直接走。”说话间宋诗言看向白榆的位置,才发现他人已经不见。
不会是被我气到跑到那个哭了吧?
“才三天假就要写这么多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