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能被突厥人抓住?”其实阿衡想问的是,这么僻静的村子突厥人真的能找么?
“争取吧。”和阿衡一起安排到这里是一少年,名唤大壮。
“要不,我们换个村子吧?”想到将军给他安排的任务,她可不是争取被突厥人抓住,是一定要被他们抓住,要不会坏了将军的大事!
大壮瞥了瞥阿衡:“这是他们必经的村子,”接着叹了一声:“我们两个也倒霉,怎么会派到这个村子,这次我们,怕是凶多吉少,突厥人是出了名的凶残......”
听到这里,阿衡一脸歉意的看着他,都是因为自己,他才会被安排到这里来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看着一脸严肃的阿衡,大壮呵呵笑起来:“你小子,没想到,我死前还有个“妹妹”,也不错。”
说完大壮抬起头,目光飘渺的说道:“也不知道,我家中的妹子过得怎么样?”
阿衡心里泛出一阵酸楚,若是她的哥哥还在,也会像大壮哥哥一样吧?
阿衡踮起脚尖拍了拍大壮的肩膀:“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回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所以说,突厥人可不能把我抓了去啊……”
人算不如天算,最先被抓去的偏偏是大壮。
听到大壮被抓住的消息,阿衡也着实愣了一会:原来突厥人来了,大壮还能活着回来么,什么时候才能抓到我啊……
大壮是白天在镇子上,打探消息的时候被抓的,当天夜里,突厥人袭击了村子,村里的人全都被掠了去,家禽也被杀了个干净,反抗的人全被屠杀,村子里弥漫着血腥,最后突厥人一把火烧了村子。
从突厥人进村的那一刻,阿衡激动了一下,可看到为保护家园,倒在血泊里的村民,阿衡想用藏起来的箭,杀了这些突厥人。
阿衡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人间炼狱,孩子的哭声,女人们的咒骂声,老人们的嚎啕声,深深的印在了阿衡的心上,她突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有一个念头在心里回荡:他的将军,他在哪里?
最后在火光滔天里,阿衡回首,再一次看了那个村子,傍晚的时候,她还在村头执着的等着大壮哥哥,能够平安回来,一夜之间,却全成了火的海洋。
到此时,她也没有等到他的将军。
果然如高孝瓘所料,突厥人攻城前,像之前一般,在附近抓了很多村民,不知为何,高孝瓘知道,就是这么多人里,有个叫阿衡的少年,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已经瞄准了马上的那位将军。
“将军,突厥人来了,”陈大锤站在高孝瓘身边:“这城门是开,还是不开?”
高孝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左右路的将军,已经安排好了么?”
“陈将军和李将军,已经埋伏好了,段大将军,已经和主力军汇合”
另一边突厥大军前。
“大王,探子回来了。”
“让他上前来,”突厥王仔细辨认了一下城上的身影,不是段韶?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难道情报有误?
“参见大王。”一个穿着齐国军服的士兵说道。
“怎么回事?为何守城不是段韶?他是谁?”
“城墙上的这位将军,名叫高孝瓘。”
“高家人?与皇帝是什么关系?”
“同宗同脉。”
“这倒稀奇,他不在邺城呆着,怎么跑到晋阳来了?”
“大王,你可不能小看这个少年,他之前一直跟在斛律光身边,虽然年纪不大,却也着实立下过不少战功!”
“段韶现在在何处?”
“已经撤出晋阳”
“撤离?为何?”
“原因不明,不过有人看到高孝瓘,被段韶罚跪青石板,不过一天,高孝瓘全面取代了段韶的军中所有职权,段韶几天后,将其麾下所有的精兵强将,全部撤离晋阳。”
“内讧?”突厥王大笑一声:“高家人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到哪里都想着夺权!”鄙夷的语气:“那正好,让本王好好教教高家人。”
“大王,不可大意啊,万一其中有诈呢!”旁边一位小王爷急急的说:“不要忘了,段韶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啊,他可是半生戎马啊,怎么会这么容易,栽在这个少年手里!”
“那有怎样,”突厥王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我们五万大军,难道会败在一少年手里,你是多虑了。”
“来人,传我命令,全面攻城。”
“将军,不能再等了……”
陈大锤看着突厥人的箭,不停的射向无辜的百姓,无辜的百姓,像疯了一样的涌向城门,稍有血性的战士们,已经青筋暴起的握着手中的矛,恨不得在突厥人身上戳上几个窟窿的。
偏偏他们的将军不下令,不开城门,在这样下去早晚会寒了将士的心!
阿衡,你在哪里?我知道,你一定就在这些人里面,可是你,会在哪里去射出这一箭,才不会被发觉,突然,他敏锐的感觉到一个闪点,就是此时。
“大王……”突厥阵中一阵混乱。
此时,“突厥人丧尽人性,辱我臣民,今日决于晋阳,让他们今日来的去不得,冲啊,”高孝瓘大喊一声:“冲啊......”
“为了死在城下的冤魂,兄弟们冲啊,”陈大锤抽出别在腰间的佩刀:“冲啊......”
城门大开,城中的战士杀出,突厥军队左右逃避,却突然从两侧杀出大路人马,顿时突厥军队,被左右前夹击,只能节节向后撤退。
齐国的士兵的心中怒气就像一把烈火,点燃了晋阳的战火。
“给我拿弓来。”
“小王爷,小心......”
“即使今日败局已定,但是,我也要取高孝瓘的性命。”说完向高孝瓘射出。
高孝瓘一心杀敌,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躲闪,此时左面突然射出一支箭,打掉了射向他的那只,顺着那只箭的来源,他看到了那个孩子,保持着拉弓的那个姿势。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动用。”言犹在耳,阿衡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