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匆匆的别过脸,沙哑的埋怨道:“那殿下还凶我!”
高孝瓘一愣,感觉自己,是对牛弹琴了半天,他知道阿衡混在男人中,呆的时间太长没了女人的娇羞。
但此时他想来,阿衡没了的除了别人口中的千娇百媚外,还有不解风情,他的口气,是不好,可那是谁气的!她怎么就听不出,他的拳拳的怜惜之情!
“阿衡,你到底有没有听懂孤,刚才话里的意思!”高孝瓘颇有些无力的说。
她怎么会听不懂!
可是就算让她再做一次选择,她也会随他入阵,莫说让她没有味觉,就算要了她的命,她也不会有怨言。
“我是故意瞒住殿下的。”阿衡握住高孝瓘的手:“不为其他,只想着,殿下若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那若有一天,孤知道了呢?”
“……”
“这件事,孤很生气,孤也不打算,这件事就此打住。”高孝瓘盯着她的嘴:“奇怪,怎么会失去味觉呢?当时你不是,只有右臂受了伤么?”
“当时,我的伤口都在右臂上,”阿衡目光闪烁:“但伤口,没有及时治疗…..”
虽然看不到他的神色。但是仍然感觉到,他炯炯的目光,她自是知道,自己躲不过便一咬牙,全都说了出来。
“后来伤口化脓,我便连着烧了几天,那几日胃口,也不佳也没有察觉,等到烧退了后,却发现味觉出现了问题。”
高孝瓘的目光又锋利起来:“孤带你去找大夫,不管如何,定要治好你的……”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阿衡拽着他的衣袖,轻轻的摇了摇头,“太迟了。”
短短的三个字,却像一把利剑忽的一下,插进了他的胸膛,良久后。、,才缓缓的说道:“孤不信”
阿衡抬起头,迎着他复杂的目光:“殿下就是世上最好的良药,不管殿下,相信不相信,我以后的每一餐,都能感觉到它的味道。”
她笑着说:“最讨厌喝药了,殿下那么心疼我,肯定不会让我喝这么苦的药汁的。”
看着故作轻松的阿衡,高孝瓘皱着眉头,听她继续说道:“也许这世间真的有神医,能治好我的味觉,但是万一呢?”
“那便是在殿下结痂的心口上,再捅上一刀,那时阿衡的这里,也会疼。”她摸着自己的心口:“殿下,这件事,我们就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高孝瓘紧紧的抱着她,最后叹了一口气:“你啊…….”
虽然高孝瓘,明里答应了阿衡,但是他暗中,开始在天下遍寻神医。
这一天,天气晴朗万分,他们二人,在后院散步。
“阿衡,孤记得,你是在寺中长大的?”高孝瓘突然问道。
“是啊,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来了?”
高孝瓘整了整,她被风吹乱的发角:“孤碰巧发现,这附近也有一座寺庙,你去收拾一下,孤带你去看看。”
“今天?”
“对啊,难得天气这么好,孤带你出去走走。”
阿衡自从离开郑家,就没有出去逛过,听到他这样的提议,心里早就乐开了花:“那殿下等我一下。”
片刻之后,一身穿的素的不能再素的阿衡,站在他的面前。
高孝瓘微微蹙着眉头:“你是在哪里找到,这般模样的衣服的?孤到不晓得你,还有这样的衣衫。”
阿衡自然是不会,让他知道这些素净衣衫的来历,她笑嘻嘻的上前一步,挽着她的胳膊:“殿下,这就不知道了吧?佛祖怜悯,自是不喜奢华。”
高孝瓘疑狐的问道:“真的?”
她重重的点点头,“当然了,殿下若是不信,去了便知道了。”她忽然调转目光看着他问道:“殿下难道你之前都没有去过寺庙么?”
高孝瓘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孤又不信这些。”说完盯着自己的衣衫问道:“孤需不需要去换一件衣衫?”
但阿衡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殿下这般俊秀,就算穿了素净的衣衫,也掩不住殿下的风采,那殿下,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他素来讨厌别人,以相貌来评判他,但阿衡这番马屁,拍的他不但没有丝丝恼怒,相反却带着丝丝得意:“那这是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中?”
阿衡听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殿下比花还漂亮。”
本意只是打趣一下,结果却噎的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堂堂的郡王被说成一朵花:“好了好了,我们快出发吧。”
阿衡看着眼前威武的殿堂,又想起自己之前住过的,被付之一炬的寺庙,心里之前欢喜的落了几分。
她想,若不是当年的那把大火,她也不会流落街头,不会阴错阳差的进了军营,若不是进了军营,她也不会遇见殿下,冥冥之中,会不会上天都有安排。
“姑娘,我看你,眉清目秀非普通人,可否让老夫给姑娘,看看手相?”同他们擦肩而过的一位老人,忽然叫住了阿衡。
阿衡先是错愕了一下,摇了摇头,刚要拒绝时,却听到高孝瓘说道:“哦,阿衡你让他瞧瞧,我倒是之前不晓得。”
阿衡觉得殿下有时候真的挺矛顿的,明明说不信这些的是他,现在让人给她算命的又是他,但是看到他一副兴趣颇高的模样,又不忍扶了他的兴致,只好将手递过去。
老者虚虚的将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摸着他的八角胡子,半天都没有说话。
阿衡奇怪的问道:“先生,你怎么不说话?”
老者叹了一口气:“姑娘啊,不是老夫不想说,只是不知如何说,即使老夫不精于此道,但也可以从姑娘的手相中,看出来姑娘的情路坎坷……”
阿衡笑笑抽回自己的手,挑着眉看着站在一边的高孝瓘,好像在说“你看,我就说不准的。”
高孝瓘虽被打趣了一番,也不恼:“恩,既然如此,你便先进去吧。”
“不一起么?”
“我说过,我从不信这些。”
“那为何,还同我一起来此?”阿衡奇怪的问道。